實際上卻是權力不小。說起來張越上任還不到三個月。能升得這麼快真可謂是陰差陽錯!
見張越站在那兒直髮愣,劉忠便感慨地在他肩膀上拍了兩巴掌:“人生四大喜事當中。這洞房花燭日,金榜題名時最是痛快。金榜題名你已經做到了,這洞房花燭卻得抓緊!孟老弟地閨女我見過一次,容貌好品行好,你瞅準了趕緊讓人提親才正經!”
被劉忠這一取笑,張越無可奈何,敷衍兩句便慌忙溜之大吉。到了外頭和彭十三匯合,他又等孟韜追了上來,便一起往孟家去。由於都是在都司衙門中,出了劉家大門,不過是拐彎走了一箭之地,眾人就到了地頭,又從大門進了二門。
孟韜這晚上多喝了幾杯,臉色緋紅地扶著張越的肩膀,藉著醉意,他口中嘮嘮叨叨連聲道著自己姐姐的好處,直到孟敏帶著幾個管家媳婦迎了上來,他才閉上了嘴。
“早說了讓你少喝幾杯,就是不知道節制!來人,趕緊扶著他到屋子裡去醒酒!”
緊趕著讓人安置了孟韜,孟敏一轉頭就看到張越站在那兒,遂大大方方上前打了招呼,這才解釋道:“杜姐姐昨天才到地,探望了我娘之後,就說是杜大人有要緊的話帶給你。我當天就帶著她去了你那個客棧,誰知道你晚上沒回來,留在了漢王府。今天我聽說劉都帥家裡地生辰宴要請你,這才讓韜弟帶個話。杜姐姐就在隔壁院子裡,你趕緊過去吧!”
院子裡只有一盞昏暗的燈籠,然而孟敏站在雪地上,臉上那種淡淡的笑容張越卻能看得清清楚楚。想到她和杜綰不過是萍水之緣,此次明明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要緊事,卻仍是熱心周到,他不禁萬分感念,遂深深一揖道:“多謝四妹妹費心!”
由於這都司衙門地方並不大,孟家人自己都分配不過來,這客房自然也是難能騰出。杜綰所住的屋子並非客房,而是孟敏將六妹挪來和自己同住,卻把六妹的閨房騰了出去。張越一進門,就瞥見了窗前那個側對自己坐著的身影,微微一滯便叫道:“綰妹。”
除了在棲霞寺見過一次,之後便是此來山東一路同行,杜綰和張越說話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二十句。此時她忙站起身來,和張越廝見禮畢,卻也沒有拐彎抹角。
“爹爹本來是打算寫信給師兄的,卻因為如今信使送信不可靠,畢竟書信應景就是憑證,所以便打發了我來。爹爹說,如今青州府明面上有三患,一為徭役,二為白蓮,三為藩王。你雖然挾英國公之勢,但徭役你無法減輕,白蓮你無法窮治,藩王你無法節制。前兩者若相結合便是大患,若藩王再有異動,則因你不是帶兵武官,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解決。所以,如今要治青州府,便只有從一點入手,那便是新貴。”
張越自然能分辨出這乃是杜楨的原話,然而,讓他驚異的是,杜楨這字裡行間地意思,彷彿早就知道他地最新任命,彷彿早就知道漢王遇刺一案會不了了之。要想杜綰啟程動身之日少說也在四五天之前,難道他那位老師就那樣神通廣大?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升官要為民做主
山東原本乃是中原膏腴之地。然而,金攻北宋,又與蒙古大戰連年,這山東屢遭掠奪抓丁,漸漸便沒了宋時富庶氣象;元取中原,兩河山東數千裡,金帛子女被搶一空;元末天下大亂,起義軍和元軍在山東境內數場爭奪,此地又是遭遇大劫。儘管洪武年間數次軍屯移民,但建文帝時那場靖難之役,山東又是主戰場之一。
於是,即便曲阜孔家亦是元氣大傷,其他老世家更幾乎十不存一。除了孔家和魯王府漢王府下的藩王之外,如今鄉間豪強大多都是從這幾十年間遷徙的移民發展起來的。同樣是移民,有些幾十年間越過越窮,有些卻是搖身一變腰纏萬貫。再加上透過開中法前往南海買鹽的鹽商,這山東一地是窮的人精窮,富的人賊富,擁田數千頃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