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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意出仕了,剛才君臣談論也很相得,怎麼突然又要拒絕呢?除非是嫌官小,否則絕無是理。可這官品秩雖然低,但是恩寵已經很過份了,就他這身份,佩著金魚袋出去,便是那些大郡的太守,也不敢怠慢了,二府三司以下,誰敢不給他面子?

所以眾人也全怔住了,不知道石越打的什麼主意。連皇帝也有點奇怪了,因說道:“石卿為何不願意為朝廷效力?”

石越沉默半晌,方帶著幾分憂鬱的說道:“臣是不祥之人,以臣在江湖市井中,或反能為朝廷效力。若是廟堂之上,他日必遭小人之譏。”

“此話怎講?”趙頊有點奇怪了。

“臣來歷身份,皆屬不明,陛下雖然不怪,然居朝堂久了,必有人因此生事,到時臣雖想退處江湖,恐怕亦不可得。”石越說著說著,嗓子便有點嘶啞了,倒似強忍著悲痛說的。

趙頊本來以為他擔心什麼,聽說是這個,不禁微笑道:“石卿何必在乎這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無論你來自哪裡,都是朕的臣民。”

可是石越只是堅執不答應。皇帝再三勸說,最後實在無可奈何,可又不願意這樣的人材白白從自己手邊跑掉,趙頊還是太子時,就以復興以己任,常恨身邊人材太少,他見王安石所問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招致人材。此時覺得石越是人材,哪裡願意就此讓他跑掉?

趙頊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於說道:“石卿若實在不願意在朝,那麼卿想去哪裡?大隱於市嗎?”

“微臣想在西南城外白水潭建學院,講學授徒,為陛下培養人材,以謝陛下知遇之恩。”石越哽咽著答道。

皇帝聽他跑不了太遠,又早知道他要辦學院,心想原來你是早打定主意了呀?因說道:“如此,朕依然賜卿同進士及第,朝請郎,金魚袋,另賜你白水潭學院祭酒,又賞白銀三千兩,絹十匹,白水潭學院附近良田四十畝,朱雀門附近宅院一座,另特賜你出入禁中侍讀,每逢朔日朝請。”

石越還沒說話呢,早有禮部的官員要暈倒了,有人連忙出列說道:“陛下,這白水潭學院祭酒當為幾品官?出入禁中侍讀又當為幾品?”

王安石狠狠瞪了那個官員一眼,心說這時候你出來攪什麼呀?回頭我們自己隨便定不就得了。他見皇帝把目光投向他,只好出列說道:“臣以為祭酒這個名字不妥,國子監祭酒是從四品,莫若賜石越為白水潭學院山長,為正七品。出入禁中侍讀,不必為官職,只當恩寵便是。”

“便依王卿所奏。石卿,你若推辭,便以抗旨論。”皇帝決斷道。

石越聽皇帝說到這份上,知道自己不可不識好歹,而自己目的基本達到了,也就不再推辭,叩首謝恩。

※※※

帶著“同進士及第、朝請郎、白水潭學院山長、特賜出入禁中侍讀、賜金魚袋”這樣長長的一串頭銜回來的石越受到了桑府的熱列歡迎,便是那些街坊鄰居也全都過來向桑俞楚道賀,因打聽到石越還沒有成親,於是石越不免又多了一宗煩惱——給他提親的人踏破了桑家的門檻。

蘇軾、王安禮、曾布、葉祖洽等人更是特意上門來道喜。

石越強掩著心中的興奮,把話題轉向了他要創辦的白水潭學院。別說蘇軾等人和石越本來就是好友,就是葉祖洽這個新科狀元,聽到石越請他將來去學院當“客座教授”,亦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葉祖洽何等聰明伶俐,對於石越這樣的寵臣,絕不敢拂了面子。

於是在熙寧三年九月下旬,大宋境內有兩個機構的創辦成為後世津津樂道的話題,而這兩件事都與石越有關。在杭州,九月二十日,唐氏棉紡行正式營業;在汴京,九月二十一日,白水潭學院正式開學。

白水潭學院是一所三年一貫制的現代大學,第一年為預科,學生修《論語》、《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