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豈不要背上狂妄自重、傲慢無禮之惡名?”
歐陽嘯挺胸拔背,躊躇笑道:“龍總舵主,驚才絕豔,豈是等閒之輩?你當他這話是隨便肯對人講的麼?他激勵我,是不把我當作庸夫蠢材對待,高看於我;歐陽嘯得他相知,蒙他青眼,足慰今生而他將我引上正途,讓我不至一生糊塗,歐陽嘯更是感激不盡我雖從未與龍總舵主見過,但在我心中,他既是知己,又是良師”說著,眼中神采閃動,滿是崇敬之色。
陳敬龍偷眼相看,見了他神色,不由對龍總舵主更生仰慕。
歐陽嘯沉吟片刻,又開口講道:“我一生瞧得起,並欲與之一較高下的人,只有三位;這第一位,便是龍總舵主”
陳敬龍好奇問道:“還有兩位,是誰?是洪大俠?還是商老爺子?”
歐陽嘯傲然笑道:“我既已立下壯志,豈肯再與江湖武夫比較?其餘兩位英傑,一位便是原來的玄武城主,另一位,便是方才與你我同桌飲酒的白虎城主”
陳敬龍省悟道:“玄武、白虎兩地軍強,顯然城主能力不弱;前輩不屑再與人相較武力,卻是要與這兩位英傑比才幹了?”
歐陽嘯點頭應道:“不錯軒轅欲強,非推翻朝廷,另立新君不可;我原以為,早晚會與朝廷一戰,因此,便把這最有才幹的兩個皇室中人,看作勁敵”
陳敬龍奇道:“前輩既有雄心,為何又說出不理種族大事之語?”
歐陽嘯神情一黯,嘆息道:“玄武城主已死,白虎城主亦朝夕不保,我原本意中強敵,再無一人可與我分出勝負。堪敵對手既逝,歐陽嘯又豈肯與土雞瓦犬較長短耳?人生至此,實寂寥極矣”微一停頓,又黯然嘆道:“憑我二十餘年積蓄準備,憑我才智胸懷,若肯施為,定無往不利;可是,龍總舵主遇伏而亡,非才幹不強,歐陽嘯當年不能與之相較,若憑多準備這些年的優勢,壓過其聲望,豈不自羞?……我……我倒不如將雄心盡拋,依舊做回江湖人本份,只去幹些除強扶弱的小事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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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節、再逢干將
陳敬龍見歐陽嘯去意已定,便問道:“前輩,您以後將去往哪裡?”
歐陽嘯笑道:“行走江湖,當然是萍飄浪跡,何必問去處?”微一尋思,又道:“我既重入江湖,自會去尋找那個奪我山莊武技書的黑衣人,此事再不用你掛心。你以後,只管集中精力,去幹那些抗擊異族、推翻朝廷的大事便了”陳敬龍忙應道:“多謝前輩體諒,去我羈絆”
歐陽嘯默立片刻,緩緩轉身,向房門踱去;到了門口,卻不急著開門,背對陳敬龍,低聲說道:“敬龍賢侄,我還有一言相囑,你千萬牢記”陳敬龍聽他語氣鄭重,忙正色應道:“前輩請講”
歐陽嘯緩緩嘆道:“你剛勇有餘,而機謀不足,或許可成霸王事業,卻終無君臨天下之能。大局定時,及早抽身;莫要遲疑,自誤性命”
陳敬龍不解道:“前輩所言何意?這……敬龍隱約有些明白,卻又不很懂得”
歐陽嘯卻不解答,自顧開門離去。
陳敬龍呆立窗前,將這一夜眾人言語回想,只覺千頭萬緒,難以理清;心情異常沉重。
直到天色大亮,日頭東昇,陳敬龍仍在窗前沉思。跟隨白虎城主的那名老太監往挹翠軒行來,老遠便看見陳敬龍,當即快步走到窗下,躬身問候道:“陳少俠,早安不知這一夜,招待可還周道?挹翠軒的奴才們,可有怠慢之處麼?”
陳敬龍自沉思中回神,這才發覺天已大亮;聽那老太監問話,忙應道:“我很好,這裡奴……這裡招待的十分周道”又問:“老人家此來,有何吩咐?”
那老太監應道:“不敢王爺昨夜醉酒,又感些風寒,今晨頗覺不適,著實起不來床,因此命老奴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