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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上回,他舅舅提利昂制止了他,現今小惡魔大傷初愈,顯然不可能來救她。

除了我的佛羅理安,沒人會來救我。唐託斯爵士許諾送她回家,但得等到喬佛裡的新婚之夜。一切都安排好了,她親愛的、忠誠的弄臣騎士保證,現在只需耐心,默默計算時日……

看來我不得不默默地參加晚宴……

或許我錯怪了瑪格麗·提利爾;或許這份請柬是禮貌的表示,一點單純的心意;或許這只是一頓普通的晚宴。可這裡是紅堡,這裡是君臨城,這裡是國王喬佛裡·拜拉席恩一世的宮廷,如果說珊莎在這裡還學會了什麼的話,那就是誰也不能信任。

但不管心裡怎麼想,她都必須接受。她沒有地位,只是一位遭到拋棄的叛徒之女,叛軍首領的妹妹。她無法拒絕喬佛裡的未婚妻。

真希望獵狗在我身旁。激戰正酣的那個晚上,桑鐸·克里岡來到她的臥室,想帶她逃出城去,卻被珊莎拒絕。近來,她常在深夜裡醒來,思索自己的決定是否明智。她把他那身汙染的白袍藏在裝夏季絲綢衣衫的雪松木箱裡,卻不知為何要這樣做。人們都說獵狗是懦夫,戰鬥進行到最高潮時,他喝得大醉,只能由小惡魔代他率軍出擊。珊莎理解他,她知道他那半邊燒爛臉龐的秘密。他只怕火。那一晚,野火讓長河自己似乎都燃燒起來,空中滿是綠色烈焰。身處城堡以內,珊莎尚且感到無比恐懼,在外面……簡直不堪設想。

她長嘆一聲,取出鵝毛筆和墨水,給瑪格麗·提利爾寫了一封和藹親切的回函,表示接受邀請。

當約定的夜晚來臨時,另一位御林鐵衛來到她的房間,這名男子和桑鐸·克里岡的差別就像……沒錯,就像鮮花和野狗的差別。望著挺立在門檻外的洛拉斯·提利爾爵士,珊莎的心跳不斷加速。自他率領他父親的前鋒部隊殺回君臨以來,這是她頭一回和他如此接近。剎時間,她不知該說什麼好。“洛拉斯爵士,”她勉強應道,“您……您看上去真俊。”

他迷惑地微笑,“小姐過譽,您才真是漂亮。來,舍妹正急切盼望您大駕光臨呢。”

“我也是這般急切地盼望著。”

“不僅瑪格麗,我的祖母大人也在等您。”他挽起她的手,帶她下樓梯。

“您的祖母?”當洛拉斯爵士觸碰著她的手,她幾乎無法走路、說話和思考。透過絲衣,她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

“奧蓮娜夫人,她也會參加晚宴。”

“噢,”珊莎道。他在和我說話耶,他靠近我,挽著我,觸控我。“我知道了,她人稱“荊棘女王”,是嗎?”

“是的,”洛拉斯爵士笑了。那是全天下最溫馨的笑容,她心想。“當然啦,可別當面這樣講,否則會給刺到哦。”

珊莎臉紅了。傻瓜都知道沒有女人會喜歡“荊棘女王”這種外號。也許瑟曦·蘭尼斯特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苯女孩。她努力搜尋機智或有趣的事來和他攀談,可一切風趣都離她遠去。她想稱讚他的帥氣,卻意識到自己已經說過了。

可他真的好漂亮。自打上次見面以來,他似乎長高了,但柔和與優雅絲毫不減,珊莎沒見別的男孩子有他那對絕妙的眼瞳。不,他不是男孩子,是大人了,是御林鐵衛的一員。她覺得他穿白袍比穿提利爾家族綠色和金色的服裝還要好看許多。全身上下,惟一的異色來自於扣住披風的胸針,那是一朵柔金製成、黃澄澄的高庭玫瑰,配有精緻的綠寶石樹葉。

今天把守梅葛樓大門的是巴隆·史文爵士。他同樣一身雪白,卻沒洛拉斯爵士一半好看。走過釘滿尖刺的護城河,二十多個男人正在院子裡練武。近來城堡十分擁擠,外院早已讓給賓客們搭建營帳,只剩狹小的內庭用於訓練。雷德溫家雙胞胎中的一個被塔拉德爵士打得節節敗退,僱傭騎士的盾牌上有眼睛的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