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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章。凱切鎮的肯洛斯爵士生得矮胖,儘管每次提劍都氣喘吁吁,卻能勉力抵擋奧斯尼·凱特布萊克,與之相對,奧斯尼的兄弟奧斯佛利把青蛙臉的侍從莫洛斯·史林特一頓好揍,不管用的是不是鈍劍,反正史林特看起來全身青腫。珊莎瞧見不禁一縮。他們還沒埋葬上場戰爭的屍體,就已在為下場戰爭做準備了。

廣場邊緣,有一個盾牌上繡一對金玫瑰的騎士獨自抵擋三個人的攻擊。就在他們注目之時,他擊中那三人其中一位的頭部,敲得他失去知覺。“那是你哥嗎?”珊莎問。

“是的,小姐,”洛拉斯爵士道。“加蘭通常和三人一起練,甚至四個。他說戰場上鮮有一對一的機會,因此得早作準備。”

“他一定非常勇敢。”

“他是個偉大的騎士,”洛拉斯爵士回答,“真的,他使劍比我強,我只有長槍勝他半籌。”

“是啊,我記得的!”珊莎忙道,“我記得您騎馬挺槍的英姿,爵士先生。”

“小姐您真體貼,可您是何時見我騎馬的呢?”

“在首相的比武大會上,您不記得了嗎?當時你騎一匹雪白的坐騎,鎧甲上有千束不同的花朵。你給了我一朵玫瑰,一朵紅玫瑰,拋給其他女孩的卻是白玫瑰,”談到這個她便臉紅了,“您說:再偉大的勝利也不及我一半美麗。”

他溫和地笑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相信每個有眼光的男人都會認同。”

他真的不記得了,珊莎吃驚地意識到,他只是隨口奉承,根本不記得我或者玫瑰或者別的事情。一朵紅玫瑰,不是白玫瑰。她一直以為那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一切啊!“當時你剛把羅撥·羅伊斯爵士打落下馬,”她絕望地補充。

他突然抽離手臂。“我在風息堡殺了羅撥,小姐。”年輕騎士沒有自吹自擂,語調中是深深的悲哀。

你不僅殺了他,還殺了藍禮國王另一名彩虹護衛。珊莎曾聽井邊的洗衣婦談起過,如今竟然忘了。“當時藍禮大人剛過世,對吧?對您可憐的妹妹而言,這多麼可怕啊。”

“對瑪格麗?”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她倒沒關係。她人在苦橋,根本沒有目睹。”

“即便如此,當她聽到……”

洛拉斯爵士的手輕輕掠過劍柄,握把由白皮革製成,圓頭則是雪花石膏做的玫瑰。“藍禮死了。羅撥也死了。再說他們有什麼用!?”

他尖銳的聲調嚇得她踉蹌後退,“我……大人,我……我無意冒犯,爵士先生。”

“你的話也冒犯不了我,珊莎小姐,”洛拉斯回答。所有的善意煙消雲散,他也不再挽她的手了。

他們在深沉的靜默中攀登蜿蜒的螺旋梯。

唉,為什麼要提起羅撥爵士?珊莎心想,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他在生我的氣。她竭力想說些什麼來賠罪,可能想到的一切話語都那麼蹩腳虛弱。閉嘴,你只會搞得更糟,她告訴自己。

梅斯·提利爾公爵和他的隊伍住在王家聖堂背後那座長長的板岩頂堡壘裡,此地名為“處女居”,前朝國王“受神祝福的”貝勒便於此幽禁他的姐妹們。因為他認為,看不見自己的姐妹們,就不會被引誘而陷入肉慾中。高大精雕的木門外,站著兩位戴鍍金半盔、披金線滾邊綠袍的衛士,胸前繡有高庭的金玫瑰,兩人均七尺身高,寬肩細腰,渾身肌肉。珊莎走近來觀察,發現自己無法將對方分辨開。他倆有同樣強健的下顎,同樣深邃的藍眼睛,同樣稠密的紅鬍鬚。“他們是誰呀?”她詢問洛拉斯爵士,不由得拋卻了剛才的不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