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宗門做出偌大犧牲,是我們這些人做多少事都及不上的,來日丹崖宗重興。您的名字必會記在每一位弟子心上。”
閆長青沒有再就此話題說下去,而是催她道:“好了,話已說完,你不必等到最後一刻,這就走吧。”
此時,閆長青先前在地下遇見的那股泉水終於湧上地面,自泉眼冒了出來。
紅箋以手輕掬,泉水冰寒刺骨,其中攜帶著大量的靈氣。她沒有聽話離去,而是道:“師父,那股泉水流到地面上來了。”
這地下泉水的變化既與季有云的“捉嬰塔”無關,只能緣自於上古靈泉的感應。
閆長青嘆道:“下來不久我便隱隱感覺到它的存在,可惜我被關到了這裡面,沒有辦法再同它聯絡,它肯改變地下泉水的流向,看來對靈犀秘法並不是全然無動於衷……”
紅箋在“流水知音”裡已經無法看到“捉嬰塔”裡的畫面,閆長青最後這句話甚長,傳到紅箋識海中時斷時續,隨著“衷”字出口,“流水知音”失去作用,她同閆長青之間的聯絡徹底中斷。
師父死了。
紅箋強忍悲痛。按石清響的叮囑,她此時應該馬上離開丹崖宗,走得越遠越好,只是看著身邊正汩汩冒著泉水的泉眼,紅箋不由感到一陣強烈的不甘。
上古靈泉並非毫無反應,也許距離成功只差一點點,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最終卻鎩羽而歸,這怎麼能叫她甘心?
上古靈泉既然能控制地下泉水,這泉水能傳遞她的意念嗎?也許能吧,當年木系靈種泡在靈液中,不是也對她的《大難經》有所反應?
紅箋將手探入泉眼,施展了《大難經》,泉水流淌如故,紅箋並沒有覺著意外,她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一句句飛旋的都是石清響之前教她的口訣,那是季有云苦心積慮想要得到的半部經文,《大難經》三得其二,她要用其與上古靈泉取得聯絡。
孤注一擲不過如此,願上天憐憫眾生,庇佑我丹崖。
ps:
寫這一章,花了很多工夫。
不提入戲多深,心漁想和書友們說說寫這一章的目的。
什麼時候,大家的喜惡,並不是基於這個人對我好還是不好,而是這個人是不是一個正直的人,那將是廢材作者心目中的理想社會。
☆、第二百六十三章 釜底抽薪
大約是為了利用靈泉修煉,凌虛子這丹房地勢特別得低,湧出來的泉水流不出去,很快便沒過了紅箋的膝蓋。
她的下半身完全泡在了冰冷的泉水中。
紅箋卻渾然不覺,她沉浸在《大難經》中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冒險嗎?
紅箋自然知道自己現在正停留在風口浪尖上,隨時都可能粉身碎骨,但師父以性命換來的這點兒希望她想再為之努力一下。
就像師父所說的,旦有一線希望,也要盡全力去試試。
至於這部分的《大難經》不可輕學,學了之後會有諸多害處,這個問題還是等有命活下來再說吧。
水漫過了丹房的門檻,汩汩流向偏殿。寰華後殿裡從來沒有積過這麼多的水。
時間早過了石清響反覆叮囑她的一刻鐘。
不知是因為太早修煉了《大難經》,還是紅箋自己揣摩的不得法,她運轉《大難經》所需的真元越來越多,大量真元洶湧而出,令她很快便感覺到一陣濃重的倦意,頭開始鈍鈍地疼。
突然之間,紅箋覺著散在水中的一縷神炁猛地一跳,似是被某種未知的力量牽動了一下。
是幻覺嗎?紅箋加緊催動神識感應。
頭一時疼得更厲害了,就在這疼痛中,似有刀鋒樣的銳器劃碎無形阻礙,令她的神識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