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開著走路,彷佛正騎在一隻大龜背上一般。
“小�熊”赫連錘、“李白怕”李黑二人則大挺著肚子,一步一拖,一個飽嗝不斷,一個酒隔連連。
四人魚貫走到鐵蛋面前,倒頭便拜,齊聲大叫:“師父,咱們發財啦!”
鐵蛋喜不自勝,笑道:“你們這幾個草包,想不到還能幹大事哩。”
帥芙蓉恭聲道:“師父有所不知,天生我材必有用,聖賢之言誠不虛謬。弟子浪蕩半生,而今而後,無愧於天地鬼神。”
說時,雙膝兀自顫抖不已。
眾人不覺失笑。
唐賽兒俏面通紅,狠狠啐了一口。
“不要臉!”
眼眶跟著紅了起來。
鐵蛋問道:“師父呢?”
那四個才把頭一轉,還未答言,姚廣孝目光已先往“金龍堡”躺了滿地的人堆裡一掃,冷笑道:“嶽翎,在旁邊聽了那麼久,還不把頭伸出來嗎?”
滿室人眾俱皆一驚,都沒想到這個令大家頭疼的人物早已身在地牢之中。
鐵蛋等七人歡喜雀躍之餘,卻又尋思:“怪不得人家把師父冠上個‘魔’字,真是有點鬼鬼祟祟的。”
只見“展翅龍”單飛哈哈一笑,挺腰站起。
“姚少師果然好眼力,佩服之至!”
倏地一個大旋身,已變回了原來模樣,虎目熠熠有神,略一環視身周人群,嘴角上微微浮起既似奸詐又似天真的笑意。
“獨角金龍”秦璜幾乎氣了個昏,恨恨道:“原來又是你在暗中使壞,煽動老夫的部屬……”
嶽翎淡淡笑道:“本來若無火,從何煽動起?你還以為真正的單飛對你忠心不貳?人家早就看出事不可為,遠走單飛啦。”
這才朝著桑半畝、馬必施二人大行一禮。
“兩位堡主,別來無恙?”
馬、桑二人木愣當場,眼珠子彷佛都僵住了。
鐵蛋笑道:“你們不是一直在追殺我師父嗎?現在機會可來了?看你們這三隻吹大氣蛤蟆,究竟有多大本領。”
猛個想起可把秦琬碗的父親也罵了進去,連忙吐了吐舌頭,望向立在自己旁邊的“龍仙子”,卻見她身處一團紛亂之中,面容居然平靜異常。
鐵蛋不由心道:“看來她還真有點當尼姑的根。”
又忖:“日後若與她並肩坐在一起聽長老講經,可不知有多無聊哩。”
剎那間心如菩提,暗唱佛祖名號不已。
嶽翎笑容漸斂,慢慢由秦璜、馬必施、桑半畝三人臉上一一瞥過,沉聲道:“當初我心灰意冷,遁入空門,讓你們去各搞各的,彼此相安無事也就罷了,不料你們竟聯手追殺我,怎麼著,當我嶽某人是豆腐做的不成?”
三人當初俱是被嶽翎一手提拔出來,深知嶽翎的厲害,事隔多年,畏懼之感不但絲毫耒減,反而日益加深,此刻眼見嶽翎眼中殺氣騰湧,都只剩下打寒噤的份兒。
姚廣孝悠然笑道:“愈是怕你,就愈要殺你,他們三個的想法本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好說的,貧僧只想提醒你一句這決非我的主意。”
嶽翎的眼光緩緩移了過來,當世兩大奇人四目一觸,地牢內頓時亮滿了燦燦星芒。
笑意又爬回嶽翎嘴角,微一點頭道:“我曉得。”
姚廣孝的瞳孔逐漸收縮,朝“王蔡吳洪”四個老頭兒一抬下巴。
“那你為何刨我的根?”
嶽翎輕嘆口氣。
“我剛才在旁邊恭聆高見,實在汗顏無地,‘三堡’雖為我一手建立,我對它們的瞭解,卻好像比你還少。但是”嶽翎頓了頓,面上線條陡然剛硬肅穆起來。
“你的策略只會使人間更亂,不會更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