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天下蒼生一馬,我就只得將你一軍,如此而已。”
姚廣孝闊嘴突咧,笑聲迴盪久久不絕。
“嶽翎,你也大小看我了,將我的軍?還早得很!”
驀然一整面容,重重的道:“你的銳氣,你的雄心都跑到那裡去了?如今竟變成了個冬烘老夫子,只想睜隻眼閉隻眼,得過且過,了此殘生?你才五十,我已七十,但你卻比我老得多!”
嶽翎苦笑了笑。
“大概吧。”
姚廣孝怪目圓睜,喝道:“老了就快去死,別來擋我的路!”
“萬朵蓮花”韓不群忽地陰惻惻的笑道:“姚少師,說了半天,你這個主意才最高明。”
嶽翎的眼神在此刻似乎最為黯淡,輕嘆口氣道:“師兄,你我之間誤會已深,我也不願再對你解釋什麼,隨你怎麼去想……”
韓不群雙目火噴,重重哼了一下,惡聲道:“少給我假惺惺的裝出這副嘴臉!本宗鎮派之寶被你偷走,罪證確鑿,還有什麼好說的?今天你乖乖交出天書神劍便罷,否則……”
北宗的“四天王”金剛奴立刻冷笑道:“否則就怎麼樣?憑你也配出言威脅嶽大俠,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韓不群並不知陳二舍、仇佔兒、金剛奴三人曾受過嶽翎的救命之恩,猛然聽他竟幫嶽翎說話,自不禁楞了個結實。
鐵蛋暗裡一拍腦殼。
“差點忘了金剛奴他們也是站在師父這一邊!”
本還有點擔心己方人少勢孤,這會兒可膽氣大壯,一扯秦琬琬悄聲道:“等下一打起來,我們就先衝過去救你爹。”
秦琬琬微一點頭。
“我知道。”
又白了他一眼。
“誰要你幫忙救我爹呀?黃鼠娘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難道你找他的麻煩還沒找夠?”
鐵蛋吐吐舌頭。
“大概還只剩下最後一個麻煩,找完了就沒有了。”
秦琬琬轉了半盞茶時的腦筋,方才省悟他在說些什麼,不由玉臉飛紅,狠狠在他腳背上跺了一下,罵道:“貧嘴!”
別過頭去,再不理他。
只聽“三天王”仇佔兒也笑道:“東宗本可稱雄半壁天下,都怪這姓韓的不能容人,搞到現在只有窩在一角孵蛋,可惜呀可惜?”
韓不群憚赫如狂,厲吼道:“咱們東宗的糾紛,要你們北宗在旁邊插什麼嘴?”
面色倏地一沉,冷笑道:“不黨老弟,原來你竟跟北宗搭上了線,你偷盜本宗寶物在先,勾搭本宗對頭在後,我父親當初真教出了你這個好徒弟!”
嶽翎正色道:“白蓮三宗源出一脈,本不該再分彼此。”
仇佔兒拍手道:“咱們也是這麼想。東宗若以嶽大俠為教主,咱北宗定附驥尾。”
眼望西宗二老,似在徵詢他倆的意見。
“無生”使者一聳肩膀,笑道:“嶽大俠人中之龍,本宗彭教主一向仰慕得很,不過凡事還得請他老人家裁奪。”
陳二舍忽地冷笑道:“彭教主胸襟宏大,啥事都好商量,只是你們那個‘人王’難纏,白蓮三宗至今無法合而為一,問題就出在他和姓韓的兩個人身上。”
鐵蛋心道:“西宗的‘人王’,大約就相當於‘北宗’的田九成了。”
轉又想起帥芙蓉曾經提過此人,說他乃是徐壽輝之孫,器量狹窄,難以服眾,如今看來果然大家對他的評價都不高。
鐵蛋又忖:“這傢伙直到現在還沒露過面,不知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師父若莫當上了‘白蓮教’的總教主,少林寺又不免要背上一件‘造就天下反徒’的惡名。”
憶及師父這十幾年來在寺中嘻皮笑臉、偷雞摸狗,沒事就跟長老鬼扯卵蛋的憊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