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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卻還有興致跟一個乞丐幾文幾文的對賭,天底下真是無奇不有。”

蔡成嘆口氣,又道:“不料那小子竟雞貓子嚷嚷:‘整的整的,零的不來’……”

田九成笑道:“喲,這乞丐派頭好大,咱‘後明’將來倒多要幾個這種乞丐。”

蔡成道:“我一氣之下,就把整錠銀子掏出來,第一次下一兩,輸了;第二次下二兩,又輸了;第三次下四兩,又輸了……”

大夥兒不禁失笑。

“什麼‘必勝法’,原來是這等無賴賭法,仗著錢多壓人罷了。”

“真空”、“無生”二老卻似一輩子不曾賭過,點頭道:“這法子倒不錯,十次之中總會贏上一次,本錢就都回來啦。”

蔡成呻吟一聲。

“照理,自應如此,但很多事情根本無理可講,賭博尤其……”

姚廣孝面如寒冰,沉聲道:“你連輸了幾把?”

蔡成昏頭昏腦的本還想伸出手來比,卻猛然發覺手指頭根本不夠用,悻幸垂下手臂,眼睛幾乎變成了兩個無底大洞,平板板地道:“三十把。”

眾人大吃一驚:“輸一次,加一倍賭往,連輪三十次,賭注可加成了多少?”

平日舞槍弄棒慣了,算帳都不靈光,扳手扳腳的只算不出個所以然。

姚廣孝反而笑了起來。

“嗯,一共輸了八億五百三十萬六千三百六十七兩銀子……老蔡,你是賣雜貨出身的,對不對?很好,你再回老家去賣雜貨吧。”

轉眼望向另一名招風耳、三角眼,身體乾瘦得後背緊貼前胸的老頭兒:“王遠,你又怎麼啦?”

老頭兒立刻麵皮血腫,懊惱的道:“少師,別提了……”

姚廣孝哼道:“你那種惡癖,總不至於叫你傾家蕩產吧?”

王遠嘆口氣,眼淚忽然撲簌簌的掉下來。

“我總以為自己是男人中的男人,直到今天方知自己連根捍面棍都不如……少師,某些幻想固然荒誕虛妄,卻是支撐人生的根基,尤其男人……少師,哀莫大於心死,我實在不想再活下去了……”

姚廣孝凜然一笑:“別人還以為你在講佛經呢。”

頓了頓,又咧開嘴巴。

“對方這麼厲害,倒真有點稀奇。”

王遠尖叫道:“那小子根本不是人,根本是隻大公雞!你沒看見那些娘兒們……唉喲我的媽!那小子是得斯斯文文、漂漂亮亮的,怎麼這麼兇……蔡老,你連輸三十把,倒也還合情理,不像他……起初我根本不相信,我說:‘你少放牛屁了,你若真能如你所說,我把我所有的家當都賠給你。’我就拖了把椅子在旁邊看,娘兒們一個一個的走進來,一個一個的走出去……說句實在話,我那時並不覺得心痛,一點都不心痛,我只一直在想:‘好,又一個,源盛錢莊沒了;哪,又解決一個,吉發綢緞莊泡湯了……’哈哈!我一輩子辛辛苦苦攢聚下來的財富,就在那永不停歇的搖擺晃動之中,一滴一滴的流進了別人口袋……少師,我那時真想笑吶,哈哈,真想笑吶……”

大夥兒耳聞那陣淒厲的笑聲突然轉化成淒厲的哭聲,都不禁為之鼻酸。姚廣孝再不理他,轉向其餘二名肚腹圓脹、不住打嗝的老頭兒,嗤笑道:一不消說,一個吃輸了,一個喝輸了,對不對?“

突然把頭一扭,吼道:“你們那四個都給我滾進來吧!”

眾人剛才被兩個老頭兒的一番怪話攪得目瞪口呆,竟都沒發覺門外還藏著有人,忙轉臉望去,只見當先走入一個獨臂乞丐,眉目間英氣勃勃,那有半分寒傖之相,只是一條左手似乎有些痠疼,不停的抖來抖去,正是“搏命三郎”左雷。

緊接在後的“玉面留香小將軍”帥芙蓉倜儻依舊,雙腳卻有點不聽指揮,大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