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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曾擁有過的承諾,因為想要擁有卻從來不曾有過,因為不曾擁有於是可以預見即使是擁有也不會長存。

那樣很快就要道別得而復失的悲傷充塞在胸口,幾乎讓從小到大就不哭泣的他有想要流淚的感覺。

只是乾涸的眼眶怎也流不出淚水,撕裂般的痛楚代為表達那釋放不出來的悲傷感。

「唔。。。。。。」

不是在作夢也不是在昏睡,那疼痛太真實了,真實到他的腦袋還沒找回全身上下肢體軀幹的位置時,就彷彿看見疼痛的形狀。

再經過個一分鐘的回神,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是「看」不見的。所謂的疼痛的形狀,原來存在他的腦袋中而不在他眼前。眼前是一片黑暗,看不見他處於何處,看不見伸到眼前的雙手,當然也看不見造成他每做一個動作都痛得咬牙切齒的遍體鱗傷。

伸手一摸,眼睛上原來是被捆了幾圈繃帶難怪什麼也看不到。

他吃力地慢慢解著繃帶條,隨著繃帶一層一層解開,刺痛感就越來越嚴重,一點點室內的光線都像是刀子一樣割著他的眼,這才明白了原來那不舒服的繃帶是用來充當眼皮保護那雙陽光傷害的脆弱眼睛。。。。。。最後他只好放棄,認命地又把繃帶纏回去。

不只是眼睛痛、肌膚痛、筋骨痛。。。。。。連內臟都像是被翻攪過了一樣不舒服還帶著強烈的嘔心和暈眩感。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強忍著疼痛從床上爬起來,用手探著摸著四周的器物,確定了自己是在臥房內後,他憑著記憶一路摸索到了門邊。

寇翎呢?他沒事嗎?他離開了嗎?

強烈的擔憂和不安促使他加快了腳步,在跌跌撞撞的盲行之下吃了不少的痛,千辛萬苦,終於才給他摸到寇翎的房間。

「寇翎?」

伸手觸及沒有關上的房門,青禹的心情漸漸往下沉。

走到床邊爬上了那張床,彎著身用雙手掌滑過床的每個角落,整張被單鋪得平平整整摸起來一點皺摺也沒有,連枕頭和棉被都整齊地擺在一旁,而床上空無一物。

停止了手的摸索,那失去的感覺像是鏟子一樣將身子內所有的東西都掏空了,鏟空了的心,鏟空了的腦袋,空蕩蕩疲憊而無力的身子就這樣趴在那張床上動也不想動,埋在雙臂間的臉也沒有力氣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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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了。

不在這個房間這個家中?還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或許。。。。。。或許那個笨蛋現在又把自己陷於什麼危險的處境之下。。。。。。

一想到這本來已經如死灰一般的黯然情緒又緊張了起來,青禹迅速地跳下床半走半跑地離開那房間,沿著牆壁摸索到了樓梯口,側著身扶著樓梯的把手一步一步快步往下走。

看不見所以不容易判斷梯與梯的間距,加上急快的腳步使得一層樓梯走下來險象環生,幾次差點沒踩空跌倒,好不容易僥倖安全地走完了一層,跨步往通到一樓的樓梯踩去時,卻一腳踩到了一個滑不溜秋的不知名物體,手來沒來得及扶住把手整個人便從樓梯上往下跌去。

「。。。。。。」背脊碰到地板的一瞬間除了碰撞聲以外還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喀嚓聲,

在意識空白了三十秒之後,身體原來的那些傷口加上剛剛的撞擊將疼痛提升到最高階,攤在冰涼磁磚上的手痛得微微抖著,想要將身體支撐起來卻使不上力氣。

脊椎應該是摔斷了,不過很快它又會復原,身上的那些傷痛遲早也都會消失,這些都再再提醒青禹,他不是人,他早就死掉了,他是個不能投胎轉世的冤死鬼。

但為什麼身體死都掉了還能存在著?為什麼腦子死都掉了還會渴望溫柔?為什麼心都死掉了,還會因為失去而感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