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如果這些是必然的,那那些想靠自殺得到解脫的人又是怎樣地白費力氣?活著不快樂,就算當個鬼也不過是個不快樂的冤魂;活著是寂寞的,死了寂寞依然要繼續,哪來的解脫?
不過說來諷刺,死掉後的他,卻似乎比活著的時候來得快樂、來得不寂寞。
因為從死亡到現在,他的身邊一直陪著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的存在讓他忘了死亡有多可悲,將他活著時都不曾解凍的感情給溶解。
因為他,一直像個空殼子麻木活著的自己,在死掉了以後竟然一點一點地又開始感受到自己彷彿是活著的那樣。
可是他卻不在了。
看不見的雙眼除了讓灰暗的心情更加黑暗,也讓聽覺變得敏銳,於是他突然聽見了浴室傳來微弱的水聲。
幾乎是從地板上彈起來的青禹往浴室奔走去,途中還撞上櫃子角導致放在上頭的小水草缸摔毀在地板上。一手按著撞疼的腰際,一手繼續伸在前頭摸索開路,也不管腳下的碎玻璃和一地的水,踉踉蹌蹌地來到了浴室門口。
浴室的門關著但沒鎖上,裡頭傳來蓮蓬頭沖水的聲音,他想也不想就推開門。
「哎呀!」
站在滿是水的浴缸中用蓮蓬頭衝著頭髮的寇翎,被突然開啟的浴室門給嚇到,鬼叫了一聲連忙雙手抱著光裸的身體蹲坐回水中。
「你。。。。。。你幹麻不敲門!?」
看到站在浴室門口的是青禹,寇翎鬆了一口氣。反正青禹他看不見。。。。。。只是,這樣光溜溜的面對別人,特別是這個「別人」還是他所喜愛著的青禹,寇翎還是覺得難堪極了。。。。。。
「你醒了。。。。。。」
難堪歸難堪,但見到讓他擔心了這麼多天的青禹終於從昏睡中醒來了,一抹鬆了口氣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
還好,青禹他看不見。
「。。。。。。」
聽到寇翎的聲音。。。。。。那以為再也聽不到的聲音,竟是彷彿好久好久沒聽到了那樣。。。。。。放心取代了擔心,而因為憂慮而一直強撐著的身體也因失而復得的感動而鬆懈了下來,這一鬆懈,那些撕裂傷刺傷摔傷撞傷又發疼了,青禹抱著雙臂緩緩地蹲下身,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青禹?你沒事吧?」見青禹蹲在那不動也不知道是哪裡痛著哪裡不舒服了,寇翎焦急地立刻站起來想要跨出浴缸去扶他一把,但頭一低看見自己一絲不掛赤裸裸的身體,明知道對方根本看不見自己卻又下意識地蹲回水中。
「你。。。。。。等我一下!」說著他伸手正要把一旁吊架上的浴巾扯下來,青禹卻站起身來,慢慢地摸索著走向浴缸旁,蹲下身,朝著寇翎伸出了雙手。
貪婪地撫摸著寇翎溼漉漉的頭髮、溼漉漉的臉頰,以及那浸在冷水中沒有溫度卻光滑柔軟的美好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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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著撫摸的動作,帶些焦急和渴望的情緒,親自用他的手掌來確定。
想要確定。。。。。。想要確定他是真的存在著,在他面前。
「青禹?你這樣會弄溼你的衣服。。。。。。」
抬著頭困惑地望著這個像是中了邪般的男人,那雙總是冷淡的眼睛被白色繃帶包起來了,於是寇翎只能從那緊抿的雙唇,察覺到青禹的不安。
「怎麼了?」
「。。。。。。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