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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郝傾城下意識地抬手遮陽,不回頭,不躊躇,走進如織的人流裡。

八月的梧城酷暑難耐,然而現代化的迅速發展,儼然令這座南方城市繁華富庶,到處是熙攘的人群、嬉笑怒罵,主幹道上更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熱鬧的人潮裡,女孩們頭頂的遮陽傘,匯成一片花色各異的海洋。郝傾城散漫地踱步其中,迎在驕陽之下,用炙熱滾燙的溫度稀釋那纏繞一身的悲傷。

應宸澤走出面試廳時,郝傾城已經跨步進了電梯,他伸手鬆了松領帶,邁著長腿走向直通五十一層的總裁專用電梯。進了辦公室,絲毫不停頓地走到一整片精秀的落地窗區,駐足俯瞰。

放眼望去,這座繁華的大都市幾乎都在他的腳下,四年而已,一片又一片的大型建築拔地而起,高樓林立,鱗次櫛比。

小的時候,父親為親近兒子,常把他接到公司,自己卻在一旁低頭處理成疊的檔案。他也不作打擾,只是一個人盤腿坐在落地窗前,一覽眾山小。

那時候,遠望過去,破敗的貧民窟還在這城市的一角,陳舊暗淡的色彩非但沒有格格不入,還帶著一股脫俗的寂靜通幽。如今,那裡已成為梧城市最新開發的一個樓盤,頂級的豪華住宅區毅然聳起,現代感強化了,城市的喧囂卻愈加刺耳。

四年,梧城蛻變如此,小傾,那麼你呢?

樓層太高,那抹小巧的身影,在應宸澤的眼中,只是一個微小又觸不可及的小圓點。他脫下一身正式的西裝,扯下脖子上稍感禁錮的領帶,鬆開領口的一粒琥珀色紐扣,袖子挽到手肘處。拿起一旁的望遠鏡,作無聲的凝視,只為看清她今日略施粉黛清麗的面龐。

直至她完全的沒入擁擠的人群,消失不見,手頭的望遠鏡才不舍地緩緩垂下。

白潔的無袖衫,純黑的包臀裙,飄逸習習的及腰長髮,面容精緻。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他感到陌生的氣息,可是依舊令他移不開眼。

裝致典雅的落地窗前,陽光悠悠地灑進一片金黃,與室內空調低溫相沖撞著。他身著一襲白衣黑褲,長身玉立,凝思走神,他的影子鋪在冰涼的地面上,被接近午間的陽光拉得很長很長。

良久,應宸澤回到黑色皮製軟椅處坐下,一隻手撫在額頭上,按了按太陽穴。拿起桌上的檔案,不作片刻停頓地,進入了工作狀態。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鋼筆筆尖與紙張摩擦出“簌簌”的響聲。

辦公室的門倏地被推開了,高跟鞋的聲音重重地敲擊地面,他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眉頭擰得更緊,古雕刻畫般輪廓分明的俊臉上烏雲一片。

“誰讓你進來的。”他頭也不抬地簽著筆下的檔案,聲音冷凝低沉。

萬曉地聲音低嬌妧媚:“面試完了,就上來看你了。”

她快速地走到應宸澤的身邊,順勢就要勾住他修長的脖子,“移開你的手。”應宸澤冷冷地說。

她悻悻然地收回雙臂,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沙發處坐下,交疊美腿,語氣放低,“澤,我想你了,你還不允許我來看你,這不公平。”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以後不經過我的允許,不許擅闖我的辦公室。另外,對於圖謀不軌的面試者公司概不錄用。”他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到格間的茶水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完全沒有要招待這位女客的意思。

聽到應宸澤絲毫不留餘地的話,她氣急了,又不能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太潑婦,只能忍耐地擺起哭臉,道:“圖謀不軌?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應宸澤,我只是喜歡你。”

“我這不招待外客,還不走嗎?”他放下茶杯,下逐客令。

“澤……”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氣急敗壞的樣子,“伯母說,你會接受我。”

他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