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大行皇帝的旨意,還是皇太后自己的旨意?”睿親王問道,“若是用大行皇帝的旨意,可大行皇帝已經駕崩!”
“自然是用皇太后自己的旨意,”慶海厲聲反駁,“呂后臨朝,用的就是自己的太后旨意!”
“你!”睿親王氣結,“呂后擾亂大政,差點顛覆漢家天下,誠為後世之戒!”
“母后皇太后錘鍊以來,一心為國,絕無私心,大興洋務工商、軍務之事,先是逼退法蘭西,震懾日本國,又勝俄羅斯,戰功赫赫,乃是萬民敬仰,睿親王,你要慎言!”塞尚阿白髮蒼蒼,大聲的喝道。
“八王議政,年代久遠,官職相替,決不可為,”胡林翼也開口了,他是今日第一次開口,不少人在聽著他的話兒,“監國之事,如今尚有君上,亦不可行,臣以為,榮祿所奏仿呂后臨朝稱制之事,合如今之局勢!”
胡林翼一說,江忠源立刻就出聲附和支援,湘人原本在京中為官就是不少,如今湘人首腦就是胡林翼和江忠源,見到兩人出聲,其餘的鄉黨亦是連聲附和,一時間殿中的塞尚阿、慶海、穆揚阿、董元醇也大聲同意,更是接連跪下懇求,惇親王和醇郡王一是不願帝系轉移,二不願那些廢物點心跳出來濫權,三也不願意恭親王監國,於是也奏請慈禧太后臨朝稱制。一時間局面似乎難以控制,原本“監國”和“八王議政”兩派勢均力敵,如今突然又出來了“臨朝稱制”一個方案,一時間,湘人和後黨合流,大有後來居上正本清源之勢。
“李師傅,”慈禧太后淡然開口,她開始點名了,她第一個就找到了李鴻藻,“你是大行皇帝的師傅,大行皇帝在時,就視你為父,最是敬重你,你來說說看,接下來這朝政之事如何料理。是擇親貴大臣監國呢,還是復設八王議政,或者是別的?”
李鴻藻跪在地上淚如泉湧,他摸了摸眼淚不顧得御前失儀,抬起頭看了看哀聲隱隱的西暖閣,那裡躺著他多年以來最敬愛的皇帝,和最愛護的學生,“微臣恭請母后皇太后臨朝稱制,以待皇子降生。”這個時候,他也只是希望原本不要干政的母后皇太后出面干政,把這些意圖擾亂政局,顛覆朝政的跳樑小醜都震懾住,不至於讓大行皇帝屍骨未寒,就有奪宮之變!
李鴻藻發話了,翁同龢徐桐等人也跪下,“微臣恭請母后皇太后臨朝稱制,以待皇子降生。”
有人從養心殿外走了進來,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睿親王又驚又怒,“臨朝稱制,哈哈哈,你們這起子小人,接下去是不是準備攛掇著皇太后稱帝了!?”(未完待續。)
三十六、臨朝稱制(二)
“呂后稱制,惠帝少帝駕崩,諸呂稱霸,漢室江山幾乎不存;武后稱制,建立武周,大唐滅亡,”睿親王說了今日在金殿上最有水準的一句話,“李中堂,你可要看清啊!”
“那也比你們這些意圖謀反之人要強!”徐桐連謀反都喊了出來,他上前一把抓住睿親王的珊瑚朝珠,另外一隻手戟指睿親王,氣的鬍子都吹直了,“大行皇帝剛剛賓天,你們這些人就這麼忍不住跳出來了?跳出來要篡位?母后皇太后乃是大行皇帝的生母,母子最是情深!我們這些忠臣良將,不信她難道信你們這些賊子!”
睿親王用力得拉扯著徐桐拉住的珊瑚朝珠,翁同龢連忙勸住徐桐,睿親王不屑的拉住徐桐指著自己的手,“大行皇帝到底是誰害死的,如今可是還不清楚,要知道,德齡可是母后皇太后的心腹,武后既然能殺子,未必別人不能!”
徐桐氣的渾身發抖,他本是文人如何有力氣廝打,結果一個人影衝了出來,把睿親王一腳踹在地上,睿親王哎喲一聲,趴倒在地,珊瑚朝珠噼裡啪啦散落一地,徐桐朝著身後仰面倒去,幸好有桂祥和翁同龢扶住,徐桐一陣眼花,定定神,發現是全副鎧甲的武雲迪傲然挺立,大約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