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太后拿起了燕窩再三勸了幾句,皇后才回過神來,她勉為其難喝了幾口,隨即就臉色大變,左手撫胸,右手就把慈安太后手裡的燕窩“叮噹”打翻在地,乾隆明黃色赤龍團鳳碗碎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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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太后發怒,眾人連忙又跪下,原本已經站起來的恭親王心裡暗暗叫苦,連忙又跪下,“大行皇帝駕崩之前,是怎麼和你們說的,你們說!恭親王你說!”
恭親王磕了個頭,心裡大驚,慈禧太后見恭親王不語,就問他人,“塞尚阿,你來說,大行皇帝是怎麼說的!”(未完待續。)
三十六、臨朝稱制(一)
晨曦慢慢亮了起來,日出東昇,陽光卻是十分慘淡,皇太后問群臣有沒有忘記大行皇帝說過的話,恭親王無言以對,皇太后問塞尚阿,塞尚阿的心裡如同照耀了一道閃電,心裡雪亮,他磕了個頭,“大行皇帝親口諭旨,‘皇太后之旨同朕之旨!’奴才請皇太后再度垂簾!”
“重臣都在,誰的耳朵都聽見了,”慈禧太后淡然開口,“大行皇帝請本宮垂簾,怎麼著?一個個想著監國,一個個想著八王議政,你們倒是大清的忠心臣子啊!一個個擺出一心為國大公無私的樣子,內裡卻是來不及就要爭強鬥勝,爭權奪利了!”
“若是沒有本宮在,也就由得你們攪亂宮闈了!”慈禧太后激烈的說道,“有些沒有御前聽旨的人也都聽到了?聽到了皇帝是什麼個意思了?”
殿內寂靜無聲,睿親王強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太后不是奴才等無禮,只是這垂簾聽政乃是代天子執政,奈何如今大行皇帝剛剛宮車晏駕,天子不存,太后垂簾之法理何在?太后娘娘最是重視法理,自然不會視這樣沒有法度的事兒發生。”
睿親王說的在理,太后垂簾,發的都是皇帝的命令,自己沒有直接釋出懿旨到外朝的道理,這垂簾聽政之所以能被群臣接受的緣故,昔日桀驁不馴如同武則天,垂簾之時也未敢自己獨自垂簾,或是依靠唐高宗或是依靠她的兩個兒子——唐中宗和唐睿宗。
慈禧太后沉默不語,殿裡也十分安靜,就算如同董元醇這些後黨人物,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帝位空懸,太后無法憑藉皇帝之權再次垂簾,單單靠著皇帝的遺命是絕對不夠的!
班中突然又走出一個人,胸前的補服是一頭獅子,他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啟稟皇太后,臣以為,既然不能垂簾聽政,那請太后臨朝稱制!”
“臨朝稱制?”恭親王喃喃複述,養心殿上又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睿親王盯住了那個出班多嘴的人,原來是講武堂祭酒,新軍都統,軍中新貴瓜爾佳榮祿,他不屑的說道,“這裡頭又有你什麼事兒了,我卻是不懂,要向榮祿大將軍請教,什麼叫臨朝稱制!”
榮祿不急不忙慢慢說道,“武后之前,後宮攝政,未有垂簾之事,秦宣太后就是和秦王一同臨朝辦理政務,呂后亦是如此,” 所以後宮中人要掌握國家最高權力當然就要“臨朝”,即“當朝處理國政”之意;從秦始皇開始皇帝的命令專稱“制”、“詔”,佈告公文稱“誥”,后妃掌權後代理皇帝職責,其命令自然上升到皇帝的級別,所以叫“稱制”,即“行使皇帝權力”之意;兩者合稱,即臨朝稱制。“如今大行皇帝不在了,正是可以撤去簾子,皇太后御朝料理政事,一如大行皇帝!”
群臣大譁,似乎想到了這種可能的有效性,“你!”睿親王怒極,“你放肆!”
文祥看了寶洌б謊��︿'點點頭,應聲而出,“可就算是宣太后和呂后,這帝位未曾空懸,就算是臨朝,也未曾拋開皇帝!”
“元朝亦有舊例!”榮祿反駁道,“元太宗去世,皇后乃馬真後亦是在嗣皇帝未即位的時候攝政!“
“那我且問你,皇太后若是臨朝,如何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