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害怕。”
“不怕。”姜換半抱著喻遐的後腦,順了順被吹得潦草的頭髮,語氣依然是不知道著急的溫吞,“我只是突發奇想,覺得我們要是生活在劇本里就好了。劇本永遠有終點,無論最後結果是好是壞總會來的。”
他放開喻遐,天空放晴,靠近海的新城區尚未開發完成,入住率低,蒼穹是還沒有被紫色顆粒汙染的深藍色,隱約可見一兩縷流雲。
飛過城市上空時,姜換看到了滿月如銀盤,這時它卻縮成了一個白色的點,嵌進天幕。
那個瞬間,他和流雲一樣遊移不定。
工作室預備發出的戀情照片已經箭在弦上了,他非要來東河再見喻遐,姜換不是不知道風險多大,說不定就是自己把籌碼全都拱手相送。但他還是走了這趟,他想,見過喻遐,他可以暫時沒有遺憾。
張安妮以為出櫃與否是在前途和喻遐中選一個,覺得他分不清孰輕孰重。姜換沒告訴她,選擇不是那麼簡單的。
長久地沒聽見對方有後文,喻遐沒來由地覺得姜換現在正失落,可他的安慰落不到點上,電光石火間的,喻遐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喻遐脫口而出問:“你要不要今天和我爸爸見一面?”
康復病房沒幾個人,喻慶濤住的這間原本有兩個病友,最近因為這樣那樣的事都先辦了出院,他機緣巧合成了單人間。不過單人間有單人間的壞處,離不得人,陪護臨時離開也無法像還有病友時那樣,託對方家屬看顧一下了。
喻遐拎著剛買的兩瓶熱牛奶,用肩膀推開病房門,示意姜換進去。
就在二十分鐘前,姜換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喻遐這個頗為無厘頭的邀約。預定酒店最後沒用上,兩個人於是又走去醫院門口,在路邊攤,喻遐陪姜換吃了點東西,兩個人到超市買上熱牛奶,再回到病房裡。
已經到了喻慶濤的休息時間,他聽見動靜,強撐著看向門口。正準備和喻遐打招呼,對上喻遐身後的陌生男人,喻慶濤一愣,收在身邊的兩根手指不由自主地抽搐。
“爸,這是我朋友。”喻遐面色如常地將一瓶牛奶塞進喻慶濤掌心給他暖手,“他飛機剛落地到東河的,一直想來看望你,但之前都沒時間。”
姜換也說:“您好。”
他們話語平和,表情自然,忽略時鐘指向了11點,這好像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喻慶濤恍惚少時,也反應過來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太對勁。
住院快一年,剛開始探病的多,後來逐漸就少了,等到情況逐漸穩定時又有一批人來過,從那個療程開始,喻慶濤記憶裡還到過醫院的人屈指可數。而這些人裡絕沒有一個是以“喻遐的朋友”的身份來的。
眼前的男人年齡30歲左右,外形優越,留著不算常見的長髮,束一個低馬尾,眉骨、耳垂都有釘子裝飾,若非氣質淡然溫和,怎麼看都不像幹正經工作的。
但要說正經工作,喻慶濤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又覺得男人眉宇間的散漫、慵懶,絕不是普通上班族該有的神情。
喻遐怎麼會認識這種……特立獨行的人?
猜到他的想法,特立獨行的男人坐在陪護位的凳子上,向喻慶濤介紹自己:“深夜打擾多有不便,您好,我叫姜換,是一個電影演員。”
演員?
聽著簡直不在一個世界,難道想取材拍電影?
不太可能吧,喻慶濤更詫異了。
“您的疑問我都明白,聽喻遐說過您現在聊天還不太方便,所以您先聽我說。”姜換笑了下,他笑起來雖然並非特別有親和力,但顯得話更能使人信服。
喻慶濤半晌先轉向喻遐,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和喻遐是在雲省認識的,就是他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