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啞巴虧。
反而東廠藉此不斷壯大,論起天子信任,錦衣衛不如人,如今連人手和權利,錦衣衛也大大不如人了。
此時的紀綱感覺自己像個夜壺,天子已經尿過尿。如今卻被一腳踢進了床底下,這種憋屈之情可想而知。
越是如此就越要謹慎。紀綱這個人便是如此,可是這樣下去也委實不是辦法,此時郝風樓前來求見,紀綱自然在公房裡見他。
“郝僉事啊,恭喜,恭喜,實在恭喜啊,你再立新功,龍顏大悅,只怕這一趟又少不了加官進爵,哎,少年英雄,委實令人稱羨。如今你既是卸了皇差,這北鎮府司的差事,你卻是不能再不管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京師和從前大不相同了,你剛剛回來,許多事或許不明白,不過老夫卻少不得還要依仗你的。”
郝風樓忙道:“大人客氣,卑下自是聽從大人調遣。”
無論如何,紀綱就是自己的上憲,這層關係不變,郝風樓絕不會對紀綱失禮。
紀綱微微一笑,道:“你大可以先歇幾日,等養好了精神,老夫自會給你安排一個好差事。是了,倒是昨日,漢王有點兒生氣。”
“哦?”郝風樓皺眉道:“卻不知漢王殿下所為何事。”
紀綱嘆口氣道:“還不是你,平時漢王殿下和你素來親暱,終究是義兄弟,這心裡透著一股親切,你倒是好,回來了京師也不去拜望,這是什麼道理。罷,這是你們的事,老夫也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紀綱並不急於給郝風樓直接安排差事,因為他有預感,東廠那邊必定會有動作,所以呢,這事兒還是放一放再說,且看東廠那邊有什麼舉動,再見招拆招。
他刻意提起漢王,這倒是實情。朱高煦曾幾次拉攏郝風樓,說是兄弟之情,這卻是過了一些,如過要算,太子和漢王才是親兄弟,也不曾見漢王和太子有多親暱。無非還是想借郝風樓與太子分庭抗禮而已。
郝風樓的能力其實已經不容置疑,得到此人,確實能增添那麼一兩分勝算,這對眼下境遇並不好的漢王來說當然重要。
可是郝風樓也只是撇撇嘴,客氣一番,旋即告辭出去。
漢王的算盤,他當然懂,可正因為懂,卻實在不想趟這趟渾水。
其實郝風樓也樂得清閒,若是紀綱安排了差事,每日在北鎮府司辦公,卻也煩躁,還不如趁著‘歇養’的功夫好生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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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郝風樓便出門了,他倒是想歇下,閉門不出,無奈何紫金山那兒,郝風樓許久不曾去過,此時若是不去,心裡不免放心不下。
出了城,待到了紫金山西麓,這裡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裡的造作局主要負責朝廷的火器製造,工坊其實並不多,畢竟朝廷的需求也是有限,可是一座座的煙囪卻是不少,不少的高爐冒著滾滾濃煙。郝風樓輕車從簡,直接上了上頭山峰。
山峰之上便是寺廟,這偌大的寺廟裡就更加熱鬧了,神武衛、造作局的中樞都在這裡,來來往往,人數不少。
姚廣孝也住在這裡,郝風樓先去拜謁恩師。姚廣孝比起從前確實蒼老了不少,鬚髮皆白,背也駝了一些,這老僧坐定在蒲團上,眼睛並不睜開,只是道:“坐。”
郝風樓卻不肯,先是行禮:“弟子郝風樓,見過恩師。”
“哦……不要有這些虛禮,為師……為師已經老了,沒幾年壽數了,不知什麼時候就要去那西方極樂……何必要把時間花費在這些虛禮客套上。”
姚廣孝的眼睛終於睜開來,那眼眸雖然渾濁,可是郝風樓依舊能感受到眼中所掠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