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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神,輕輕一念,卻令她不得不從。

阿夢賭氣地撅了紅唇,纖指一抹一彈,將耳垂上的一顆玉珠擲出,不偏不倚打在攬帳子的小勾上,吧嗒一聲,床上又陷入曖昧不清。

“諾,摟我一會兒。”她似只乖順的小貓,蜷做一團,探頭墊在他的肩膀之上,委屈地撒嬌:“就一會兒,好不好?”

她不安地等,見他不應,才不情願地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師父,摟阿夢一次吧!”

男人終於有了反應,舒了口氣,伸臂將他攬入懷中,白嫩的柔軟與麥色的結實鑲嵌一體,她伸腿緊緊扣住他的,彷彿一輩子不想鬆開。

“阿夢,你不能總這樣撒嬌。”他目光微垂直視,對懷中的美人熟視無睹。

“師父,阿夢只撒嬌一次,阿夢好想你。”她雖是淚眼婆娑,卻忍而不落,將頭埋得更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師父離開江湖。”

“遠離塵囂,需把那幾件事做了,才可高枕無憂。”他虛了視點,微眯眼睛,思緒飄遠。

“嗯!”阿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師父為何那日不取了懷春散?那便算做成了一件事啊!”

“也許不在程音或那怪人身上,且那夜遇上喬書雲,不得不走,久戰不竭定會被他看穿了身份。”男人說著,心頭湧起焦慮,將她推開,起身下地,撿了自己的道袍披在身上,又去尋腰帶。

“師父,你要去哪兒?”阿夢坐起身來,雪白的身體晾在月光下,彷彿染上一層光暈。

“連夜趕路回清風山,中元節的道場喬書雲也在其列,需防他起疑。”他手腳利落,已將衣衫整好,好似方才床上的不是他。這卻讓阿夢眼中蒙上一層落寞之意,緩緩低頭,抿著嘴唇,俏臉皺成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明日你也啟程,此行只能事成,不可事敗。”他講完,才發覺她一言不發,猶豫片刻才頓下身來,右手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與她對目。

“阿夢,終有一天,你我可共赴世外桃源,永不問江湖。只是當下……”

“阿夢知道。”她將他打斷,滿眼幽怨卻更添風韻,“可……若是此行回不來了,師父可會惦記?”

“不會那樣。”

“那若是有人強取阿夢的身子呢?”

“休要胡說了!”他騰地站起,轉身甩出幾分怒意,“你越發不聽話,不想做,可明白與我講。”

又是一陣沉寂,風起夜涼,阿夢愣愣地打了個冷戰,支在床邊的雙臂也軟了。他合目忍了忍,強壓下不悅,似委屈求全般地退回來,伸手略帶溫存地撫摸她的肩膀、脖頸、臉頰,讓她揚起頭來,靠在自己的小腹上。

“阿夢,為師知你聰慧過人,定會自保。懷春散重出江湖,是天賜良機,你此去除此之外,還得尋另外一個物件,或許可一箭雙鵰。如若那般,明年今日,你我已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他說著,從袖袋中取出一塊玉佩,藉著光亮散發瑩瑩紫光,一尾鯉魚栩栩如生,正與林子衿頸上的那隻成雙配對。

“你瞧好,在程音那裡仔細搜了,若見著同樣的,便殺人取物,那人若功夫在你之上,勿打草驚蛇,急通訊與我。”他道完,又將玉佩收起,不等她應答,便毫不留戀踱步而出,撂下一句話:“防他人捷足先登,即刻啟程吧。”

阿夢頹然地望他背影隱沒在夜色之中,抬手將含在眼中的淚滴抹去,行動僵澀地從枕頭下取出一套女兒家的樸素衣衫,心不在焉地穿上,胡亂綰了個髮髻,推門提足一躍,掉坐在樓下馬鞍之上。她抓起鞍上皮鞭,發狠一抽,瘋了一般地揚長而去。

疾風過耳,密林過眼,她被潮氣浸了面板,心中也涼了個透徹。腦中無暇顧及方向,咬著兩排牙齒忍著不去想過往歲月,卻不能自抑思念師父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