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沉聲說出來:“梁輝帶著錦衣衛去百善莊,初衷自然是為了找茬,可他想必是臨時看見了百善莊外貼著的暖宮湯的方子,這才轉口問徐大夫要藥方。畢竟如果徐大夫拿不出,他們正好多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抓人。”
秀娘急急地:“那又為何現在不會了?”
孔玲瓏這時和茯苓對視一眼,才緩緩道:“這個梁輝有一個夫人,一直飽受小產之後寒症困擾,這種女人家的寒症,很少有大夫能夠根治,而寒症不除,還會影響到懷胎和生育。”
秀娘下意識一頓,手在小腹上撫了撫,寒症……
茯苓接著說道:“但是我的暖宮湯,就是針對這種寒症的,那錦衣衛指揮使只要給他夫人喝了,就會知道徐大夫所言非虛。”
秀娘臉上半是忐忑和複雜交織,她看向孔玲瓏,孔玲瓏直接說道:“這個梁指揮使的特點是愛妻如命,否則恐怕也不會在看到百善莊門口的暖宮湯之後,改口問徐大夫此藥,他把徐大夫帶走,多半會直接為他夫人診病,而徐大夫對症下藥,一定能讓他夫人有所感覺。而他的夫人恰恰有一副善心,不會允許自己相公對一個大夫威脅,那梁輝即便看在自己夫人的面子,此次,也絕不會為難徐大夫。所以秀娘,你只管在這裡等,最多天黑以後,徐大夫一定會平安歸來。”
秀娘仔細聽了這一篇話,也說不上是喜是悲,只是心頭那個心,卻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放下。
她只要勉強露出一絲笑,說道:“就聽孔小姐的。”
而孔玲瓏此時也送給她最後一顆定心丸:“若是天黑以後徐大夫還遲遲不歸,我孔玲瓏保證,就是拼了孔家在京城的基業不要,也要保徐大夫安然無恙。”
秀娘這時淚落臉頰,她也知道自己是走頭無門了,否則今次也不會這麼失態,孔玲瓏一個姑娘家冒死進京,已經是為了孔家捨生忘死的舉動,而她卻為了自己的相公再次逼迫於她,若平時秀娘必定良心難安,可那是徐大夫,是她的天,她腹中還有骨肉,若不這樣做,她能怎麼辦?
孔玲瓏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些,依然如平常一樣對待秀娘,這時候更是吩咐茯苓:“茯苓你先把秀娘嫂子扶進去歇著,順便給她看看脈,怕是需要一碗安胎藥。”
秀娘本來懷孕就比別人艱難,這下子驚嚇對她也真是不容易,無論如何不能因小失大動了胎氣。
玉兒在旁邊,本來是想開口問一句,此事用不用請夙夜公子幫忙,因為夙夜公子的手腕之前在宮中就見識過了,連皇后貴妃這等都能找到,比較起來錦衣衛似乎就更加不算什麼。
可玉兒話到嘴邊,機敏地嚥了回去。
孔玲瓏若是沒有提出找夙夜,那也許事情還不到那一步,再聯想起小姐和夙夜公子間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玉兒想想自己還是不插手的好。
而眼看天色真的黑了下來,徐大夫那邊卻依舊沒有動靜,秀孃的臉色也一點一點發白。
壓抑的屋子中,孔玲瓏的兩個丫鬟都是沉默不語。
片刻後,孔玲瓏慢慢起身,對秀娘和兩個丫頭說道:“我出去一趟,你們在這等我。”
顯然是打算兌現之前的承諾。
可兩個丫頭都不可能放心,立刻道:“我們跟小姐一起去。”
孔玲瓏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秀娘,說道:“你們要留下來照顧秀娘。”
雖然之前篤定梁輝會放人,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徐大夫有個好歹,秀娘和她腹中骨肉,說什麼也不能再有事。
茯苓垂下了眼眸。
就在孔玲瓏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口忽然奔進來一個夥計,正是白天陪秀娘來的那個,後來他自告奮勇回到徐宅,防止收到訊息,可以第一時候來向秀娘告知。
此時小夥計一臉的喜色:“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