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夫人,咱們掌櫃的回來了!”
這一聲可謂是天籟之音,屋內四個女子都感受到了被天音籠罩的滋味,秀娘蒼白的臉露出血色,哽咽說道:“相公……沒事吧?”
小夥計說道:“好著呢!掌櫃的一根頭髮沒少,還被人用馬車給好生送回來的!”
這簡直是柳暗花明,比預想的結果還要好。孔玲瓏也終於鬆了鬆神情,看向秀娘說道:“嫂子這下可以安心了。”
秀孃的確是安心了,什麼安胎藥也比不上這句話管用,她立刻掀開被子,就要跟著小夥計回去。
孔玲瓏知道她歸心似箭,之前留她在這裡,也是不放心秀娘一個人在徐宅出什麼事沒人照應,現在也不會再攔她。她立刻吩咐方隱準備好馬車,讓他親自護送秀娘回去。
畢竟是晚上,還是安全第一。
秀娘有方隱陪著離開,偌大的宅子頓時又清靜起來,茯苓跟玉兒倆丫頭經過這一件事,也是心有餘悸。這時,玉兒沒敢說,但茯苓忽然開口:“小姐,若剛才小夥計沒及時過來,小姐打算去何處?”
看孔玲瓏不像是隨口應承秀孃的樣子,若徐大夫真的沒有被放回來,她實在很好奇,小姐打算去找誰幫忙。
孔玲瓏肯定不可能直接去錦衣衛大營,那樣哪裡是救人,那就是送死。所以她必然心裡有了什麼想法,至少確實有可能保下徐大夫的性命。巧的是茯苓兩次都沒有和夙夜正面相交,所以並不知曉小姐這兩次化險為夷,背後都是誰在幫忙。
而玉兒嘛,已經被孔玲瓏唬過了一次,自然比什麼都乖覺。
孔玲瓏沒有吱聲,像是還在想剛才的事。錦衣衛已經動手了,動一次手不會就這麼算了,這才是剛開始。
她返身進了屋,將兩個丫頭和門外一洗如練月光關在了門外。
——
錦衣衛裡,指揮使許可權是最大的,但那也只是擺在明面上而已。
梁輝當這個指揮使滿打滿算也有十年了,他性情不說圓滑,甚至有點直硬,但不知道是哪一點,投了上位者的眼緣,指揮使位置坐的穩穩當當,手下一干錦衣衛,也很吃他這一套。從去百善莊抓人,那群錦衣衛簇擁的狀態就可以看的出來。
梁輝穿過漫長的甬道,才看見盡頭那個人,一身紫袍加身,身形頎長背對著他站立,正在逗弄籠子裡一隻金絲雀。
“司徒大人。”梁輝收斂起神色,堪稱低眉順目地叫了一句。
司徒雪衣懶洋洋地看他一眼,驀地輕笑一聲:“聽說梁大人只是把人請去你宅中坐了下午客,就好生把人送回去了,梁大人真是愛民如子。”
聾子才聽不出來這話裡的嘲諷之意,梁輝知道他這個指揮使,不說直接封了他們頭銜的九五之尊,就在九五之尊之下,就有能捏住錦衣衛命脈的世家權貴。
司徒雪衣就是捏著他們脊樑的那隻手。
他越加謹慎地開口:“司徒大人,屬下以為,此事不宜操之過急。”
司徒雪衣逗弄著籠中鳥,好像根本沒有聽見。
梁輝知道事已至此,說也得說下去:“啟稟大人,屬下去的時候,已經發現門口圍滿了許多輛馬車,雖然刻意改裝,但屬下能認出來,其中有一輛還是二品大臣耿大人家的馬車。所以屬下以為,此時可以藉機敲打一下對方,但若真的就此迫使醫館的人出事,恐怕容易造成問題。”
司徒雪衣冷嗤一聲:“能有什麼問題?一二品?有多大能耐?”
梁輝不說話了,一二品的大員,是普通人能努力的極限,可在四大家族眼裡,就這麼被輕視。
司徒雪衣終於不逗鳥了,他扔了手裡的竹籤,身上的紫袍在這屋子裡泛出一陣微光,這種顏色的袍子裡面都繡了金線,可以說除了龍袍以外,就是這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