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吸了吸鼻子,探手朝幽若地腰間抓去。還有半寸的距離,她卻被人扣住了手腕,如一陣煙般被抓出了殿外。
“你要宮羽做什麼?”
“不用你管!”
白子畫徹底被激怒了,她到底在做什麼?憑什麼不讓他管!兩人皆壓低了嗓子,在枯敗的桃花林中,白子畫抓起她的手,怒道:“你是我徒弟,更是我妻子!深更半夜地回來,還要去偷長留掌門的宮羽,於公於私我哪裡不能管了!”
花千骨知道今日是別想拿到宮羽了,她急切地妄圖掰開他的手指,卻反而被抓得更牢。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手上的力道稍緩,他卻並不放手,一時的怒氣被思念打敗,只是低低地道:“既然回來了,就別走了。”
不能再這樣害他了,腦中冒出一個聲音堅定了她的想法,不過是一時的痛苦,時間會治療一切。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眉目輕挑道:“我不會回來的,我不想待在你身邊。你想知道原因嗎?”
看著他黑得深不見底的雙眸,心口劇痛但狠心地話還是說出了口:“因為我恨你,恨你殺了我愛的男人,恨你毀了我和他的一切!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為什麼……”
“夠了。”白子畫頹然地鬆開手,腿腳不穩地倒退一步,全身如同虛脫一般倚靠在一棵已死的桃花樹旁,他垂著頭,心被她殘忍的話剜出了一個大洞,正淅淅瀝瀝地滴著血。
“你覺得夠了,我還沒夠呢?都是你,都怪你!”低沉的聲音逼著他,她的控訴一聲聲地要將他撕裂。
“為什麼……這麼殘忍……”他只覺得痛,腦中一根根的脈搏劇烈地跳動著,回來之後手臂上的絕情池水傷疤已消失不見,可今晚那處完好的面板卻痛得比任何一次都強烈。
這些話終於說出了口,她有些慶幸他沒有看她,不然自己真的無法面對他的眼睛繼續這樣殘忍下去,心裡默唸了無數遍對不起,師父,恨我吧,這樣就能忘了,把所有都忘記,就當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就當我從未存在過,這樣就能過得好一些。
“你愛的人?”白子畫苦笑著抬起頭,滿眼的傷痛彷彿要滴出血來,“小骨,你愛的人難道不是師父嗎?”
她不忍再看,別過頭去,不帶半點感情地道:“以前是,在金追之後已經沒有了。你殺了他,而我只想與他同死,沒想到卻被東方所救。”
“別說了。”他淡淡地道,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要為別人殉情。豁然轉身,似乎想通了一般,離開她一步步向寢殿走去,經過幽若與白慎行的寢殿前,白子畫順手下了幾層結界,故作清冷的聲音裡掩飾不了地顫抖,“掌門宮羽,你不能拿。”
寢殿的大門在眼前關上,花千骨深深地撥出一口氣,這下他該死心了。縱然萬般不放心,她也不得不離開,師父不會有事的,只是會對她傷心失望罷了。
師徒夫妻在桃花林的爭吵,終於還是惹醒了警覺敏感的白謹言,他自小心細,看問題總有不同的觀念,如今爹孃鬧成這樣的局面,他知道爹爹是真的生氣了,孃親說的話也太傷人了。他有些疑惑,難道孃親真的愛上了那個金追,恨死了爹爹?不過,最奇怪的是孃親為何要來偷宮羽呢?他雖然不通□□,可也知道若真沒感情了,兩個人硬是要在一起也是對彼此的折磨。他心有不甘,雖小時候也想過要給爹爹找紅顏知己,但畢竟只是戲言,不是真的希望爹孃分開。望著寢殿緊閉的大門,都日上三竿了爹爹還未出來,他今日不是要帶白慎行去見孃親的嗎?
心中著急,將白慎行揪來身邊,俯在她耳邊一陣嘀咕,說得小丫頭一愣一愣地,最後竟眼淚汪汪地想要嚎啕大哭,幸好被白謹言一把捂住了嘴。
“不許哭!你要再哭孃親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