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話,但這並不代表她永遠都聽不懂,五年後,在她第一次看見她的親生父親時她終於懂了母親當年的這句話。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她和母親踩著白皚皚的積雪,第一次走進了瑤藍大司馬府,整個府邸碩大而華麗,冰冷而又沒有人情味。
他的父親威嚴的站在院子裡,看著她和她母親的窮酸樣,雖是滿眼的嫌棄卻還是朝著她們緩緩而來。
“你是怎麼解開天覆陣的?”他動作僵硬的伸手摸著她的頭,高傲的面上,吝嗇的連一個笑容都不願掛。
多可笑,十年未見的父親,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詢問女兒過的如何,可吃飽穿暖,而是兵法佈陣。
她的母親羞澀而滿臉微笑的和她的父親套著近乎:“這孩子天生隨了老爺,若是沒有老爺的遺傳,她又怎有如此的過人天賦?”
她的父親滿意點頭,終是賞給了她母親一個生硬的認定:“以前苦了你了,既然回來了就留下吧,以後你帶著她住在東側的小院裡。”
她的母親滿心歡喜,但這一刻她的世界,卻終於天崩地裂了。
她的母親不過是個曾經跟在大司馬府裡大夫人身邊的丫鬟,沒權沒勢沒背景,被大夫人發現了之後自然是要被剔除出府的。
她的母親懷著她安居在山村裡,卻整日都想著回到他父親的身邊,過衣食無憂且光鮮得體的日子,所以她這個對所有人都懦弱的母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之所以讓請先生讓她識字,是為了讓她看兵法,之所以讓她看兵法,是為了每年一度的兵法懸賞圖。
在他們瑤藍,每年皇上都會出一些很難的兵法陣子圖,隨著官員一級一級的往下通傳,無論百姓亦或是官員,只要解開均有賞。
她的母親成功了,成功的讓她破解開了天覆陣的奧妙,並用所得的所有賞賜賄賂給地方官員,最終把這個訊息傳到了大司馬的耳朵裡。
然後就有了她現在的認祖歸宗……
在得知母親的利用,父親的冷漠,以及看透人情冷暖了之後,她終於幡然領悟了母親當年抽她藤條時說過的那番話。
她的父親極其應景的給她取了個名字,花月滿,花好月滿人團圓。
多好聽的名字?多可笑的名字!
她的母親仍舊寄人籬下被府裡的幾位夫人欺負,而她始終都是她善良母親的出氣筒,為了能滿足她母親見她父親的理由和藉口。
她每天傷痕累累卻從不還手,她任由母親一次次的對著她發洩,再一次次的用她去見她的父親,讓她為父親解決著那些兵家上的難題,而她的母親則想方設法的在一邊和她的父親套近乎。
其實她談不上傷心與恨,畢竟她的母親到底給了她生命,養育了她,而她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以為她的生活只是如此了的時候,遇見了他——司慕冉,瑤藍國被侍奉為珍寶的太子殿下。
……
燭光淡淡,影影綽綽,天香樓的窗外,萬家燈火早已點燃,點綴著寂寞的夜。
就在花月滿沉浸在往事的心酸與回味中,劉默卻只是安靜的看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是嘆了口氣,細心的整理好她散亂的長髮,輕輕拉攏上了她的衣領。
他再三確定她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了之後,才將已經完全睡死的她打橫抱在懷裡,邁步走出了雅間。
一直等在門外的福祿,並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太子爺出來的時候臉色極其陰沉,更是不敢多話,趕忙跟隨在了後面,匆匆下了樓梯。
一樓的大廳裡有著不少的食客,他們多數非富即貴,要不然就是朝中的官員,瞧著劉默走了下來,官員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迎過去本是想問安,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