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她的下巴,聲音愈發暗啞:“什麼後果都已經無所謂了,就算你擔不起,我幫你撐起來又如何?”
他慢慢垂眸,吻上了她的唇,不容許她有一絲的退縮與反抗,強行撬開了她的牙關,纏繞上了她的舌尖。
其實就算他不這麼強制,她也不會拒絕,她此刻醉的連今夕何夕都不知道了,又哪裡清楚她自己是個什麼處境?
他的吻灼熱而綿長,眼看著她因為無法呼吸而憋的面頰漲紅了起來,他才鬆開了她的唇,不過他並沒有因此退開,而是將面頰埋進了她的頸窩之中,輕輕啃噬起了她修長的脖頸。
他一隻手從她的腰身後面摸索到了前面,靈活的長指正要解開她的腰帶,卻聽窩在懷裡的她,輕聲呢喃了一句什麼。
霎時間,空氣之中剛剛凝聚起來的高溫氣息,冰凍到了零點,劉默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僵怔住,所有的**在這一刻全部消退。
衣領微微敞開的花月滿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閉著雙眸的她睫毛輕顫,受不了他已然冰冷的呼吸吹佛在她的脖頸上,不舒服的又哼:“司慕冉別鬧,讓我再睡一會……”
劉默看著這個靠在自己懷裡,一副任由他為所欲為,卻口口聲聲喊著他人名字的女人,明明殺氣蒸騰四溢,手臂青筋暴起,可一雙剛剛褪去了**的眼裡,卻痛楚的萬念俱灰。
他是生氣的,是暴怒的,是怒不可遏的,可他更是無奈的,悵然的,追悔莫及的……
他利用她,威脅她,恐嚇她,置她的生死於不顧,他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推入陷阱,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左右逢源,垂死掙扎。
是他親手捏碎了她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
此刻他看著她,就好像是被自己摔碎的一個瓷娃娃,他是那麼的想把那些散落在地上,成片的碎裂拼湊起來,可他卻找不到任何的捷徑,更尋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任由這些鋒利的碎片扎進他的皮肉,疼的他無以復加。
垂眼看著已然在自己懷裡安睡的她,劉默惘然失笑,苦澀掛唇:“花月滿,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好呢……”
睡夢裡的花月滿,感覺有人在輕聲喚著她,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這般無奈又寵溺的喊著她的名字,可她一雙眼皮卻像是被黏住了一般,無論她如何用力都睜不開半分。
頭像是炸開了一般的疼著,無數片段一時間湧進了她的大腦,刺激著她一根根脆弱的神經,隨著這些讓她陌生又熟悉的片段最終合併成了一個回憶,她發現她是真的想起來了一些,被她遺忘在腦後的點點滴滴。
她以前並不叫花月滿,她沒有名字,從小隨著母親在山村裡長大,村子裡的孩子都稱呼她為“野孩子”,因為她沒有父親。
對於孩子的排擠和村子裡人的白眼,她並不感覺到不舒服,或者說她其實已經習慣了,因為她從記事開始,就連她的母親也沒有對她笑過。
她的母親是個很委婉的女子,漂亮而美麗,莊重而不失大雅,就算整日裡穿著粗布麻衣,仍舊足以讓村子裡所有的男子垂涎。
不過她的母親卻從不看那些男子,對那些整日故意在她家門前,說著一些閒言碎語的山婦們也是全然忽視,只是將自己和她關在破舊的屋子裡,強迫著她識字練字,看那些晦澀的兵法書,或者是用她出氣的對著她拳打腳踢。
有一次,她終是忍不住,將一車的糞便扣在了那個總來挑母親是非的山婦家,山婦被噁心的又嚎又吐,可她卻並沒有功夫觀看她的勝利的戰果,因為此時被母親用藤條抽打的她,並不比那山婦好到哪裡去。
她的母親一邊將藤條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一邊止不住的哭訴:“若是你當真變成了山村裡的野孩子,那我們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當時的她確實聽不懂母親說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