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然面色淡然,攏在袖子裡的手指卻握緊成拳,眼下的形式不對,大大的不對!宗鶴鳴十有八九出了事,那他最後一次遞過去的條子,落到了誰的手裡?
……
孔戟道:「皇上,臣來了。」
謝長風看到孔戟的那一刻,再也不復平日裡的鎮定:「怎會這樣!」
陸北玄躬身道:「稟皇上,將軍內傷頗重,需調養幾月方能恢復,只是將軍還受了一刀致命傷,恐會不良於行。」
謝長風怒意滔天:「是誰!下此毒手。」
德親王看了譚懷魯一眼,道:「是副將宗鶴鳴,趁夜偷襲,將軍一時不查,著了道兒。」
譚懷魯閉了閉眼,上前一步,伏地不起:「是臣教徒無方,讓將軍受如此大難。按律臣當迴避,但臣厚顏,請皇上特許臣督察此案。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絕不姑息!」
謝長風似有不解,德親王道:「與宗鶴鳴密謀之人,是景旭然。」
謝長風深深地看向譚懷魯:「那就請譚大人將人帶進宮來,朕要親自問他。」
「臣遵旨!」
德親王道:「臣與譚大人同去。」
「也好,勞煩皇叔了。」
等人都走遠,謝長風走到孔戟身前,滿眼關切:「舅舅傷勢到底如何?」
孔戟輕輕搖了搖頭,才道:「皇上打算讓臣住在何處?臣的傷勢需靜養。」
「朕不信旁人,舅舅就在朕的議政殿養傷!」
孔戟推辭不得,只得作罷。
……
「孔戟進宮了?宗鶴鳴呢?」
「沒見到人,陪著孔戟進宮的是薛明成。」
呂靜嫻心下一跳,終於後知後覺生出些害怕來,不應該啊!
「替我更衣,我要去看看。」
身為皇后,關心將軍傷勢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這將軍還是煜太妃的胞弟。
然而,當呂靜嫻走出宮門口的時候,卻被御林軍攔住了,對方腰間大刀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寒光。
「娘娘請回吧!」
呂靜嫻目光沉靜:「誰命你來的?」
「臣奉皇上和太后旨意,守在鳳儀宮外,任何人不得出入!還請娘娘不要讓臣為難!」
呂靜嫻的心跳漸漸加快,太后和皇上一同要關她?這是為何?
……
「舅舅進宮了?他人還好嗎?受傷重不重?」
陸北玄看了眼煜太妃,見她頷首,這才老老實實道:「將軍受了些內傷,約莫快好了,外傷也不重,不過將軍說要坐著回京,臣想了想,還是讓他躺著回京更合適。」
陸雲箏原本提著的心,聽到這裡,差點兒沒憋住笑意,這小子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拿孔戟試藥。
「瞧不出你小子倒是膽大。」煜太妃笑著看向陸雲箏:「你現在可以安心了吧?我早說過不用擔心。」
陸雲箏抿唇笑了,孔戟沒事,那真的是太好了!
接下來,就該是清算的時候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既然想要害人,就要有被人反殺的覺悟!
第37章 要呂家倒,何須謀逆之罪……
譚懷魯步出宮門的時候, 才發覺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濛濛細雨,後頭有人小跑著追過來,捧著把雨傘給他:「皇上瞧見下了雨, 特命老奴給您送把傘, 雨濕路滑,大人您可要當心些吶。」
「臣謝皇上體恤。」
撐開雨傘,透過薄薄細雨, 眼前的景象也帶了幾分朦朧,譚懷魯莫名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老了, 竟然看不透自己的學生。
走到翰林院,得知景旭然因夫人身體不適告了假,譚懷魯嘆了一聲,轉身就走。
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