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和鉤,
不疼不癢常拋逗,
只落得一縷相思萬縷愁……
和尚莫非認識了一個叫做杏花的女孩子?
風中突然傳來了冷笑聲,還有人的說話聲:“我本以為和尚只有唸經,原來和尚還會唱歌,還會鬧相思。”
和尚應聲回頭。
一人獨立在海棠花下,白衣如雪。
沈勝衣!
和尚拈花微笑。“和尚也是人,和尚還年輕,年輕人,豈非總喜歡鬧相思?”
“和尚未免多情。”
“年輕人怎能不多情?”和尚一長身,忽然問:“沈勝衣?”
沈勝衣一怔。“和尚不簡單!”
“人本來就絕不簡單。”
“不了?”沈勝衣反問。
“百歲宮只有一個和尚。”
“和尚所以就一定是不了。”沈勝衣目光一轉,“這裡地方不少。”
“住得下一百個和尚,原來也有九十九個和尚,只可惜和尚不是太監。”
“做了太監當然就不用再做和尚。”
“和尚有九房妻妾,和尚不在的時候很多,和尚實在放心不下。”
“其他的和尚只好走了?”
“沒有走。”
“這裡只有一個和尚?”
“廟後卻有九十九處新墳。”
“和尚好辣的手段!”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和尚就不怕下地獄?”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好一個和尚!”
“好一個沈勝衣!”
“不好也不會到來!”
“不好又怎能破斷金手,流雲袖,六尺劍?”
“和尚全都知道?”
“和尚剛收到飛鴿傳書,本待這就前去蝙蝠那裡,大夥兒好好的商量一下,看怎樣子來接待你才是辦法,沒想到你這就找到來,和尚也只好就這裡奉陪了!”
“大夥兒這下都在蝙蝠那兒?”沈勝衣眼瞳突然一亮。
“沒有這麼快。”
“還要等多久。”
“這兒到蝙蝠那裡,總要二十日路程的……”
“蝙蝠在翼城?”
“你這也探出來了。”
“蝙蝠的名氣向來就大得很,這並非難事。”沈勝衣沉吟,“此去翼城,必經洛陽,無腸君家在洛陽?”
“無腸君?”不了一怔。
“我若是趕程前往,十五日必到洛陽,無腸君最好未去!”
“未去又如何?”
“翼城之役,我便可少戰一人!”
不了笑,笑的好神秘。
沈勝衣沒有在意,只問:“和尚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不問,和尚根本就無話可說。”
“放得下?”
“放不下也要放得下。”
“不了也要了?”
“想不到你也是一個妙人。”不了大笑。
“一會兒,你就會覺得我實在無趣得很了。”
“一會兒?還要等一會兒?”
“你比我還要著急?”
“和尚一些也不急,你喜歡的話,就是等上三天三夜,和尚也一樣奉陪。”
“三天三夜?我現在巴不得人在洛陽,人在翼城!”
“這儘管放心,一顆人頭並不重,和尚一定給你送到去。”
“和尚原來並不謙虛。”
“和尚只是老實。”
“哦。”沈勝衣抬眼遠望。
遠處的群山已有了青蔥之色。
“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