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不了微喟,手中的杏花已飄落地上。
再沒有說話。
風仍在吹,風中好像有血腥味。
不了的手中已多了—支劍,劍一出鞘,血腥味就來。
劍一出鞘,不了就連半分也不像和尚了。
這支劍的確已飲了不少血,這和尚實在已殺了不少人。
沈勝衣皺了皺鼻子。“我看你連和尚都不像,但有人居然說你是高僧。”
“這個人沒有說錯。”
“我倒懷疑對於這門子學問,你到底懂得多少。”
“足夠做一個高僧有餘。”不了冷笑,“但—劍在手,我就只懂得一件事!”
“請教……”
“殺人!”
殺字出口,劍已刺出,人字出口,濃重的血腥味就直迫沈勝衣的咽喉!
好快的一劍!
這一劍不單止快,而且狠,而且準!
他向來主張速戰速決。
他練的劍法並不複雜,也不巧妙,更不奇詭,只是快,只是狠,只是準!
這已經足夠!
快、狠、準,加起來的意思已經等於死亡!
他只是要對手死亡!
出道十年,殺人十年,到今時今日他依然活著。
這證明他用劍的方法並沒有錯。
沒有錯的方法當然可以用下去。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變換。
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可惜這一次他遇到的是沈勝衣!
殺字入耳,沈勝衣的劍亦出鞘,人字未到,沈勝衣的劍就刺向不了的咽喉!
這才是快劍!
這一劍更狠,更準!
一剎那,兩道飛虹半路交錯閃過,眼看就要互擊雙方的咽喉之上!
不了突然一聲悶哼,頭一仰,手一顫,刺出的一劍就失了準頭!
劍不準,快也沒有用,狠也沒有用!
飛虹閃逝,血激濺在半空!
不了的血!
血從咽喉上標出J
不了一沉腕,劍插在地上。“我沒有做錯!”
一句話才說完,他的人已倒了下去。
他的確沒有做錯,要說錯,只是他不應該遇上沈勝衣。
沈勝衣可是自己找到來的。
“第三個!”沈勝衣一抖腕,劍尖上的鮮血飛灑在不了的月白袈裟之上,奇Qīsūu。сom書濺開一朵朵的血花。
這和尚總算是死在花下。
第三個,這只是第三個,還有十個!
沈勝衣嘴角含笑,眼中卻連一點笑意也沒有。
一個人若是知道在自己的面前等候著十個可怕的殺手,十支鋒利的長劍,又怎能由心裡笑出來?
沈勝衣還能夠嘴角含笑已經是很難得了。這種笑只是無聲的在訴說:他有信心,他並不怕!
一個人只要有信心,別說是十支,就算面臨一百支鋒利已極的長劍,也不會恐懼。
劍也的確並不可怕,可怕的只是人!
劍是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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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刃寒燈影 一劍耀星光
劍的確並不可怕。
可怕的只是人。
這個人一面的疤痕,一面的皺紋。
每一道皺紋都象徵著一段魄動心驚的歲月,每一條疤痕都留下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這個人非比尋常!燈火照耀下,這個人面上的每一道皺紋,每一條疤都在發著光。
這個人的眼睛卻比燈還要輝煌,比火還要明亮!這雙眼並無絲毫老態。試問又有幾多個年青人的眼睛能夠這樣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