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
建誠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那絲笑意,放下心來,估計父親不會是訓他。
張鴻遠說:“呵,爹沒想到你還寫詩,好。只是以後不要多往這上邊用心,自古以來,只有不得志的文人才寫詩玩賦,成就大事的可沒有幾個。記住,還有,不要悄悄看閒書。看那些閒書,容易讓人喪失志向。啊,爹說的話不要當耳旁風,要務正業。
建誠點點頭,已從父親的話語中聽出表揚他的意思,心中高興,卻不敢表露出來,建誠幸福極了,能得到嚴肅認真的父親的表揚,那要跟過年吃餃子一樣快活呀。
建誠感到了父親對他的關切和信任,長期以來心中的壓抑、懼怕和不解得到了一些解脫。建誠更為父親的變化而感到高興,父親個性和脾氣的轉變畢竟給他帶來了快活的夏天。
又是星期天,趕在十點多就給兔子打回來青草,進了街門,家裡無人,只見兔窩裡少了一隻白兔,建誠有些不安。窩裡總共三隻兔子,一大兩小,但確實少了一隻小白兔,那隻白兔說小也有二斤多了。
建誠找了院裡的每個角落,突然在父親那不到一分的菜地的圍欄上發現,整整齊齊的玉茭杆做得圍欄上出現了一條寬縫兒——莫非小白兔擠開圍欄跑進了菜地?
建誠頭上彷彿響了一個無聲的炸雷,那是父親心血澆灌的菜地,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呀!
果然不錯,小白兔確實是鑽進了菜地。建誠提心吊膽進去抓住小白兔,心中暗暗禱唸著:“老天爺,老天爺。千萬不要讓小白兔吃了豆角,千萬,千萬呀。”
但是,彷彿天意如此,小白兔幾乎把所有的豆角都咬斷了,而且咬在了根部,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建誠身上如雷轟電擊,差點軟癱在豆角地裡。
“小白兔,小白兔,這是為什麼?這可怎麼辦呀?”
建誠抱著小白兔邊走邊說,淚就從臉上“嘩嘩”淌了下來。
吃過午飯,熱辣辣的太陽毫不客氣地烘烤著早已斷了杆的豆角,豆角開始發蔫了,但不厲害。等到張鴻遠午休起來,幾乎所有的豆角都乾死了。張鴻遠吃了一驚,進菜地檢視一回,便怒吼道;“誠誠,你出來!”
其實,不用吼,建誠在南窯根本沒有午睡,而是一直盯著菜地,期盼著奇蹟能出現,期盼著豆角能活下來一半或一少半,同時,也偷聽著父親的動靜。當父親出了家門時,他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見父親走向菜地時,父親每走一步,都已感到自己向接受審判的審判臺進了一步,當父親吼聲的餘音沒有落下,他便站在了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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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張鴻遠重返大隊部,劉清虎敗在私心重。劉瑞芬巧織情網,套別人自入陷阱……
第十八章:張鴻遠重返大隊部,劉清虎敗在私心重。劉瑞芬巧織情網,套別人自入陷阱……
難道是天意嗎?
張鴻遠暴跳如雷,大聲臭罵兒子,甚至揚言要宰掉兒子餵養的兔子。並且差點狠揍兒子一頓。當然,他伸出了手,但沒有揍兒子,手又縮回去了,因為張鴻遠看到兒子淚流滿面抬起頭來,委屈的小眼睛裡閃出兇狠的毫不畏懼的目光來。作為父親,他太理解那種目光了,那正是他張鴻遠在受到委屈和欺侮時出現過的目光的再現。
張鴻遠心中嘆道:天哪,這真是天意。
然而,肯定不是天意。張鴻遠無法意識到他跟兒子之間長期以來形成的隔閡。他對兒子的看法,自然不自然地受到了他的習慣、好惡的影響,而他也意識到他對兒子的成見的存在,但他無法調整和駕馭他與兒子之間的關係。兒子身上漸漸豐滿成熟的行為準則與他的行為準則形成了一定的反差,然而,他無法認識這種反差,張鴻遠畢竟是一位思想保守,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