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點綴其中,尤顯得溫婉動人,氣若幽蘭。
悅妃歪著頭,看著陽光落在林鸞織的嬌臉上,明媚如水,下意識伸手撫上她的臉,輕笑道:“可不是,愛美之人必有愛美之心。如今的盛眷可不都落在你這個美人身上。”
林鸞織抓住她的手,臉上帶著笑,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道:“娘娘這話有失偏頗。皇上是明君,向來雨露均霑,更何況如今我還什麼都不是呢。”
“雨露均霑?”悅妃彷彿聽到笑話一般,“從前皇上只看鍾貴妃,後來誰都入不了他的眼,直到你來了。尚未侍寢,卻能一路坐到婕妤之位,恐怕也只有你一人。”
“我就當是娘娘誇獎了。”林鸞織放開她的手,不冷也不熱。
自己的尊嚴和權威,還是不能忍受別人的挑釁。
悅妃也不惱,仍然笑著:“本宮早就看好妹妹,只要妹妹願意,本宮願助妹妹更上一層樓。”
“娘娘想做交易的毛病又犯了?”林鸞織淡淡瞥了一眼悅妃,目光落在綠萼梅的樹根上,有群螞蟻正在搬運,“明陽公主未必會喜歡多個乾孃。”
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悅妃要給頗受顧杞城喜愛的明陽公主找個乾孃,而且總愛纏著自己。
“不用做交易,你我身在後宮,該相互幫忙才是。”悅妃一反常態,竟降低了姿態。
林鸞織險些就要笑出聲來,花兒有刺,更何況是玫瑰呢?
“娘娘說笑了,此處也沒有旁人,咱就不必再裝了吧。你我不是一道,倒不如各走各的。”
悅妃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若不是瞧林鸞織如今這架勢,妃位指日可待,自己哪裡會如此曲尊降紆。
三番兩次拒絕自己,真是夠夠的了。
揮了揮手中的繡帕,悅妃掩了掩嘴角,笑意便減了幾分:“自命清高的本宮見過不少,但如此不知好歹的,你絕對是第一個。”
“我這人有時就是太無趣,娘娘向來喜歡熱鬧,只怕會掃了娘娘興致。”林鸞織並不在意,只是淡淡笑著。
悅妃伸手拍了拍林鸞織的肩膀,眉目上挑,溫婉之色蕩然無存,只剩冷洌:“話已至此,本宮也覺得後宮之中若是少了爭鬥,實在無趣的緊。林婕妤,你好自為之。”
林鸞織並不懼怕悅妃,學著她的樣子,也拍了拍悅妃的肩膀,和顏悅色地說道:“那就不耽誤娘娘尋找新的棋子了。”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蓋棺定論,再怎麼努力也是於事無補。悅妃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自己不能接受,離得遠遠地總是可以吧。
轉過樹叢,就見寧嬪正等著自己。
寧嬪抬頭望了望天,再看向林鸞織,笑意淺濃:“去我宮裡喝杯茶吧。”
自從上次宮宴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親近了許多。
上好的龍井,綠葉沉浮,聞之餘香,淺嘗有味。
“還是你會享受,居然藏了好茶。”林鸞織由衷讚道。
寧嬪聽了一笑,說道:“不瞞你說,這茶還是從前我厚著臉皮從貴妃娘娘那裡訛來的呢。平常人來我還捨不得拿出來呢。”
見她提起從前的自己,訛茶這事雖不記得,但林鸞織下意識微微恍了神,緩聲道:“貴妃娘娘是怎樣一個人?”
寧嬪向來直爽,既然有心結交林鸞織,沉吟片刻,方道:“娘娘性純,但作繭縛住了自己。我倒是極喜歡娘娘,只是上次落水後總覺得換了個人似的。”
林鸞織垂首,劉海遮住額頭,才能不讓眼睛透露情緒,她低聲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娘娘作繭自縛?”
寧嬪沒發現林鸞織的異常,只是壓低了聲音:“這話也就你我說說,萬萬不可傳到外頭。上次不是和你說過,貴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要不是他們之間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