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急了麼?”秦山雙手往袖筒裡一揣,摸魚摸的理直氣壯。
許大茂撇了下嘴,心說這可真是位爺。
裝置不扛,活兒也不幹,兩手插兜一身瀟灑,這哪是幹工作啊?這是下鄉享受來了!
“兄弟,問你個事兒。”秦山拿肩膀撞了下許大茂,歪過頭咧嘴笑笑,“剛那大姐是你相好的?”
“別瞎說!”許大茂登時一驚,下意識的往四周望一圈,壓低嗓音道,“人家裡有男人!別壞人名聲!”
“哦——”秦山瞭然的挑挑眉。
孫大栓從另一邊探過腦袋,“嘿嘿嘿嘿嘿——”
合作社辦公室裡生了火盆,烤的整間屋子暖烘烘的。
四方桌上擺了分量足足的四菜一湯。
蘑菇燉雞,紅燒鯽魚,幹辣椒炒鱔魚段,還有一鍋燜兔肉,一盆熱氣騰騰的疙瘩湯。
再配上當地農家自釀的土梨酒,肉香混合著果香,辛辣濃郁中夾著一絲清爽,簡直美滋滋。
“這天兒還有鱔魚呢?”秦山夾了塊手指粗的鱔魚段,好奇的問。
“有,這個天兒才好抓咧,都窩在洞裡,一掏一個準兒。”村長笑道,“鄉下東西,城裡不多見,我讓人再去弄點兒,明兒給幾位帶回去。”
“那太謝謝老叔您了。”秦山也不假客氣,開口便自來熟的喊了聲‘老叔’。
村長一聽,那就更不見外了,“又不是啥好東西,咱這兒除了給婦女下奶,平時也沒啥人吃這玩意兒。”
秦山:“…”您還真不把我們當外人。
“老叔,這酒我也想弄兩罈子,不白要,我跟咱老鄉換,不瞞您說,我家有位老太太,沒事兒就愛喝兩口。”
這年頭,私下交易不能明著說‘買’,得說‘換’,拿錢換,拿票換,拿東西換,反正都是‘換’。
“換啥換,這土酒採購員來了都不稀罕要。”村長大手一揮,“老叔都喊了,還能送不起幾罈子酒?”
“那您要這麼說,老叔,我得給您端一個…”
“哎哎哎!來來,都滿上,都滿上!”
酒足飯飽。
兩場電影放完,人群散去,已經是二半夜了。
仨人折騰了一天,在合作社大屋裡剛躺下,孫大栓的呼嚕就打的震天響,音調拐著彎,跟電鑽鑽牆似的。
秦山翻了個身,默默從被子縫裡摳出兩坨棉花,把耳朵塞上。
過了約摸二十分鐘,正快要睡著,突然,旁邊床上的許大茂輕輕喊了聲,“秦爺?”
“睡了嗎秦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