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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這騾子比一大爺懂事兒!

趕車的小老頭姓王,人很健談,一路上東拉西扯,不管是啥,都能聊上兩句。

邊聊邊走。

半個小時後,秦山明白了許大茂口中的‘路難走’是什麼意思。

大坑套小坑都不算個事兒,碰到陡坡,碰到路窄的地兒,他們仨還得下來推騾子。

連推三回後,許大茂一臉腎虛的拍著騾子屁股,“我說馬祖宗,您能不能使點兒力?”

老王頭糾正,“這不是馬,是騾子,你們城裡人,分不清也不奇怪,我跟你說,它的爹是驢,娘是馬…”

“我管它爹孃是誰呢?”許大茂這會兒緩過來了,開始感覺到餓,就想趕緊進村,吃頓熱乎飯。

老王頭繼續喋喋不休的嘮,“這騾子啊,幹活是把好手,吃苦耐勞,就是不能下種,是個絕戶…”

秦山一聽這個樂了,拍拍騾子腦袋,“嘿,這不是咱勞動模範一大爺麼?”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許大茂爬上車,“一大爺,好好拉車別總偷懶,當心我抽你丫的老雜種!”

“你們城裡人咋想的?咋還管頭騾子喊大爺?”老王頭搖搖頭,一臉莫名其妙,再次揮鞭抽在騾子左脖頸上,短促的呼了聲,“駕!”

那騾子便十分乖順的點了兩下蹄,朝著右邊岔道走去。

秦山:“比一大爺懂事兒。”

孫大栓:“嘿嘿嘿嘿嘿嘿——”

一行人又推了三回騾車,翻過兩座山頭,終於,在暮色降臨時,抵達了目的地,豐原村。

“三位領導,一路上辛苦了,辛苦了!”騾車一到,村長帶著幾名村幹部便迎上前。

“哎呦,來你們村一趟可真不容易,骨頭都給累散架了。”許大茂跳下車,裝腔作勢的撣撣袖子。

“是是是…”村長陪著笑附和,“我們這窮鄉僻壤的,一年到頭也難得看兩回電影,還得多謝領導們不辭辛勞,酒菜都備著了,您三位辛苦,先把片子放上,大夥兒都盼好久了…”

十里八鄉的老百姓都已經聚集在村合作社辦公室門前的空地,有的還自帶著水壺乾糧,烏泱泱一大片,翹首以盼的等著。

“好說,我們也是為人民服務嘛!”許大茂滿意的點點頭,指揮著倆村民將放映機、膠片盒、發電機等一併搬到空地上。

“這貨一直都這德行?”秦山閒著沒事兒,點了根菸,活動活動腰身腿腳。

“嘿嘿嘿——裝裝裝、大大大尾巴、巴巴狼狼狼狼呢!”孫大栓熟練的擺弄好發電機,連上電線,搖了兩下,便交給一旁的壯小夥子。

幕布亮起,等待的村民們一陣歡呼。

“你在這兒看著,別讓人亂摸,有事兒喊我。”許大茂吩咐完身旁的年輕人,便要去屋裡吃飯喝酒。

剛一轉身,就見個穿著土藍色棉襖,面板黝黑的女人站在後邊,衝他侷促的笑了笑,“同志今兒放啥電影啊?”

“…”看見女人的臉,許大茂一愣。

轉而,目光又朝她身上打量去,嘴皮子也不利索了,“放、放、放放《鐵道游擊隊》和《雞毛信》…”

“許大茂這雞毛,咋還讓你傳染了?”幾步之外,秦山抬抬下巴,“那女的誰啊?”

孫大栓撓撓後腦勺,搖頭,“不不不不…”

就一普通鄉下女人,普通長相,普通身形,普通打扮,就算以前見過,他也記不住啊。

“謝謝你啊同志,那麼大老遠來給我們放電影。”女人朝許大茂道了聲謝,便匆匆走開。

“誒,愣啥呢?”秦山大力猛一拍他肩膀,“走啊,吃飯去啊!顛兒一天了,不餓嗎你?”

正走神的許大茂嚇一跳,不太自在道,“不搞宣講了?”

“沒見咱父老鄉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