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
“睡了嗎秦爺?”許大茂壓著嗓子喊了兩聲。
見秦山沒動靜,這才輕手輕腳的起身,披上棉襖,悄摸出了門。
“嘎吱——”
隨著木門緩緩關上的聲音,秦山睜開了眼。
這狗東西,還說自個兒不是夜會寡婦?
反正也睡不著,今兒就抓丫個現成的把柄。
月黑風高夜。
許大茂縮著脖子,一路溜牆根兒,快步朝著村東頭走去。
秦山悄無聲息的墜在後邊。
七拐八繞的走了十來分鐘,這貨在一處土牆外停下,先謹慎的四下張望了一圈,然後,貓腰趴在小院門邊,“喵——喵喵——”
一長兩短。
接著,屋裡的油燈就亮了,一個瘦弱身材的年輕漢子摸黑將院門半開,“來了?等你半晌了,沒讓人瞧見吧?”
“放心吧!”許大茂身子一側,猴急的鑽了進去。
不遠不近處。
身形完美隱藏在樹後的秦山腦子卡頓了一秒,表情逐漸裂開,“我尼瑪…”
許大茂個狗日的,已經葷素不忌到這種程度了???
臥槽臥槽臥槽!太他媽嚇人了!
半夜裡的小風一吹,秦山抬手摸摸自個兒一脖頸的雞皮疙瘩,見鬼似的扭頭拔腿就走。
第二天。
因為要趕縣城八點半的客車,仨人天不亮就得從被窩裡爬起來。
“大冷的天兒,不夠受罪的。”許大茂眼下掛著烏青,一邊蔫了吧唧的打呵欠,一邊抱怨。
“老老老鄉、來來來送飯飯飯了…”孫大栓精神抖擻,穿上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放映裝置扛上了騾車。
歸置好東西,回屋一看,那倆人還跟曬鹹魚似的躺著不動,頓時有點兒不大好意思,“我打打打、呼嚕嚕嚕嚕聲聲聲大,又又又…”
“何止是聲大啊。”秦山雙目無神,一臉生無可戀的望著房梁,“簡直是不顧人死活…”
就那麼吹拉彈唱了整整一夜!
整整一夜啊!
全村的牆都讓他鑽完了!
孫大栓更不好意思了,“下下下回回、你們喊喊喊…”
秦山無力的擺擺手,“喊了,沒用…”
何止是喊了,他甚給了這貨倆嘴巴子,結果這貨只是掀開眼皮瞅他一眼,便翻身繼續。
睡醒還啥都不記得。
孫大栓:“…”
“就是,你那呼嚕跟炸雷似的,吵的我一宿沒睡著!下回你自個兒一屋!”許大茂坐起身,瞄了眼秦山,心裡不禁犯嘀咕。
這到底是睡著沒啊?
要是沒睡著,為啥不應聲??
故意的?
那自個兒半夜出去吃野食的事兒豈不是露餡了??
許大茂越琢磨越不對,就在這時,秦山忽然轉過頭,嫌惡的瞥了他一眼,“一宿沒睡著?我看你是要精盡人亡。”
“胡說!”許大茂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哥們兒我身強體壯,體壯如牛,我好著呢我!”
說著,背過身瘋狂朝秦山擠眉弄眼。
秦山:“滾邊兒去!”
“嘿嘿嘿嘿——”孫大栓咧著嘴樂,他倒是沒多想,只當這倆人又閒著沒事瞎白話。
可許大茂心虛啊。
雖然目前來看,秦山跟他是一夥的,可誰知道這小子嘴嚴不嚴啊?
萬一哪天,把他下鄉打野食兒這事給捅出去,往輕了說,他老孃得扒了他這身皮。
往重了說,以後他連媳婦兒都娶不上,搞不好還要被廠裡開除,那就徹底完蛋了!
“秦爺,秦爺。”趁著孫大栓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