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珊瑚,放在案上,那正是雲蕾送給她的聘物,她摩挲再四,哭了一陣,又哀哀叫道:“弟弟,弟弟,我好苦命呵!”雲蕾心中連聲叫道:“姐姐,我還未死,我還未死呢!”可是石翠鳳哪能聽見,她又哭又叫,忽地拔出佩刀,揚空虛斫一刀,叫道:“蕾弟,不管那兩個魔頭如何厲害,我一定要爹爹替你報仇!”反身走出,走了幾步,忽然又蹲了下來,在地上拾起兩片金環,那是黑摩訶頭上的束髮金環,早上激戰之時,被張丹楓削斷了的。石翠鳳喃喃說道:“咦,難道那兩魔頭沒有騙我?”將兩片金環翻來覆去地看,怔怔出神。
原來那晚雲蕾走後,石翠鳳乘快馬追趕,在路上碰見黑白摩訶,向他們打聽有沒有見過像雲蕾這樣看青俊俏的小夥子,黑白摩訶問了雲蕾的形狀,冷笑一聲,問道:“他是你的什麼人?”石翠鳳依實說了,黑摩訶“哼”了一聲道:“好侄女,你配的好夫婿,功夫真不錯呀!”石翠鳳驚道:“你老如何知道?”黑摩訶冷冷說道:“他替你贏了一大筆珠寶,我在此地所有的都輸給他了。轟天雷有這樣的好女婿,自樂得金盤洗手不必幹啦。”石翠鳳一驚,道:“什麼,他居然敢和你老動手了?”黑摩訶怒目相視,以為石翠鳳是存心氣他,不理不答,與白摩訶一怒而去。
石翠鳳知道黑白摩訶秘密的藏身墓窟,慌忙趕到,她做夢也想不到雲蕾居然會打敗黑白摩訶,此際發現了黑摩訶被削斷的金環,兀是將信將疑,心中想道:“以黑白摩訶那樣大的本領,絕無輸給雲蕾的道理。但以黑白摩訶那樣大的名頭,亦似乎不會說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另有別人傷了蕾弟麼?”她還以為地上所流的是雲蕾的鮮血。正在思疑不定,忽聽得外面一聲馬嘶,只見一個少年牽著一匹紅馬,走入墓道,這匹馬正是雲蕾的紅鬃戰馬。雲蕾一見,又幾乎嚷出聲來!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金刀寨主周健的兒子周山民,他奉了父親之命,入關來辦一件事情,並探聽雲蕾的蹤跡。經過此地,見了雲蕾的紅馬,那紅鬃戰馬,本是周山民的坐騎,因此把他帶入墓穴。
那紅馬歡躍嘶鳴,似是向舊主人示意,雲蕾就在裡面,周山民正在暗暗稱奇,陡然想起黑白摩訶愛住古墓的怪僻行徑,不覺嚇出一身冷汗。進了墓門,見大廳上燈火輝煌,杳無一人更是吃驚,正想出聲呼喚,忽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在牆角暗處突然躍出,一刀就劈過來。原來石翠鳳哭了半天,已是神志昏亂,見了雲蕾的紅鬃戰馬,竟認定周山民就是暗算雲蕾之人。
石翠鳳這一刀來勢甚猛,周山民嚇了一跳,急急閃開,石翠鳳第二刀又斜裡劈到,周山民拔出腰刀,將她隔開,只見石翠鳳狀若瘋狂,第三刀、第四刀連環劈至,周山民叫道:“餵我與你無冤無仇,何故施行暗襲?”
石翠鳳連劈四刀,猛然想道:“這□本事與我相若,怎能是雲蕾對手?”再劈兩刀,揚聲問道:“兀你這□,快說實話這紅鬃戰馬,你是從何處得來?”
周山民哈哈一笑,霍地跳開,手撫紅馬,說道:“這紅鬃戰馬,本來就是我的坐騎,你問它作甚?”那紅馬挨著周山民□擦,狀極親熱,似是證實周山民所說非假。
石翠鳳“哼”了一聲,鋼刀一晃,劈到中途,見此情狀忽又停住,心中想道:“這紅鬃戰馬,性烈非常,怎肯如此聽他說話?”
只見周山民目光四射,忽然停在當中石案之上,一眼瞥見那枝珊瑚,面色立變,倏地跳去,伸手便拿,石翠鳳鋼刀一晃隔在當中,怒聲斥道:“你做什麼?”周山民道:“咦,你做什麼?”石翠鳳冷笑道:“莫非這珊瑚也是你的麼?”周山民又是哈哈一笑昂頭說道:“實不相瞞,這珊瑚正是在下的!”聲調一變,厲聲問道:“兀你這婆娘,快說實話,你這珊瑚是偷來的還是劫來的?”須知這枝珊瑚實是周健送與雲蕾,雲蕾再送與翠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