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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你怎麼知道我的?”她很快地問他,“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去吧,報告去……那裡幹什麼大叫大嚷來著?”

“在吵架,”公爵回答道,便向會客室走去。

他進去時正是相當關鍵的時刻: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很快就已經完全忘記了她已“完全屈服了”;而且,她還袒護瓦里婭。已經放下了寫滿鉛筆字的紙片的普季岑站在瓦里婭旁邊。瓦里婭自己並不畏怯,而且她也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少女;但是哥哥越說越變得粗暴無禮和不可容忍。在這種情況下,她通常是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嘲笑地、直愣愣地盯著哥哥看。她知道;這種姿態會使他失去最後一道防線。就在這個時刻公爵跨進了房間並通報。

“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到!”

籠罩著一片靜默;大家都望著公爵,彷彿不明白他的話,也不願意明白;加尼亞嚇得目瞪口呆。

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的到來,特別是在這種時刻,對於所有的人都是最奇怪、最費解的意外。就一種情況就夠讓人吃驚了: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是第一次光臨;直至現在她的態度十分傲慢,在與加尼亞的交談中甚至都沒有表示過要認識他的家人的願望,而在最近這段時間裡根本連提都不提他們,彷彿他們不存在在世上似的。加尼亞雖然在某種程度上感到高興,因為可以避開這種對他來說頗為煩神的談話,但是心裡畢竟還是對她這種傲慢存有芥蒂。不論怎樣,從她那裡他等著得到的多半是對自己家庭的嘲諷和挖苦,而不是來訪;他總算知道,她已經明白對於他的婚姻,他家裡發生著什麼情況以及他的家人會以怎樣的目光來看著她。此刻她的來訪,在送了照片以後並在她生日這一天,在她許諾要決定他命運的這一天,這一來訪幾乎就意味著她的決定本身。

大家困惑不解地望著公爵,這種狀況持續並不很久: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本人在門口出現了,在她走進房間的時候,又輕輕地推開了一下公爵。

“總算進來了……你們幹嗎把門鈴系起來了?”她把手遞給慌忙奔向她的加尼亞,快活地說,“你這是幹嗎一副沮喪相?請介紹我……”

完全不知所措的加尼亞首先把她介紹給瓦里婭,兩個女人在彼此伸出手來以前,交換了奇怪的目光,不過,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笑著,裝得興沖沖的樣子;但瓦里婭不想裝假陰沉而專注地看著她;在她臉上甚至沒有用露出一般禮貌所要求的起碼的笑容。加尼亞愣住了;已經沒有什麼也沒有則問來請求了,於是他向瓦里婭投去威脅性的一瞥,就憑這種目光的威力,足以使她明啟,此時此刻對她兄長來說意味著什麼。於是,她好像決走對他讓步,就朝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徽微笑了一下(在家裡他們大家彼此還是十分相愛的)。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稍稍挽回了局面、加尼亞完全昏了頭,在介紹了妹妹以後才方紹母親,甚至把她帶到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眼前。但是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剛開始表示自己“特別高興”,納斯塔西婭·費利伯夫娜不等聽完她的話,很快就轉向加尼亞,而且還沒有受到邀請就坐到視窗角落裡的一張小沙發上,大聲嚷著:

“您的書房在哪裡?還有……房客在哪裡?你們不是招房客的嗎?”

加尼亞臉紅耳赤,結結巴巴地正要回答什麼,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立即又說:

“這裡哪兒還能招房客住呀?您連書房也沒有。那麼這有利可圖嗎?”她突然轉向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問。

“是添了些忙碌,”後者剛開始口答,“當然,應該會有收益的。不過,我們剛剛……”

但是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又一次沒有聽下去:她望著加尼亞,笑著朝他喊了起來:

“您這張臉怎麼啦?喔,我的上帝,瞧您這個時候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