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帕夫娜很為這個怪誕的念頭所吸引,便不想違拗她。而納斯塔西征·費利帕夫娜只要說出了自己的願望,便總是遏制不住和毫無顧忌地要去實現它的,哪怕這些願望是最任性的,甚至對她來說是最沒有意思的,現在她就象歇斯底里發作一樣走來走去,神經質地陣發性地笑著,特別是對惴惴不安的託茨基的異議發出這種笑聲。她那深色的眼睛閃閃發亮,蒼白的臉頰上浮到起兩塊紅暈。有些客人臉上流露出的沮喪和輕蔑的神情,也許更加燃起她愚弄人的願望;也許,這一主意的厚顏無恥和不顧情面正是她所喜歡的。有些人相信,她這樣做有某種特別的意圖。不過,大家也都同意了:不論怎樣這是很令人好奇的,對於許多人來說還挺有誘惑力。費爾迪先科比所有的人都要忙碌。

“要是有什麼事情……當著女士們面不能說的、怎麼辦?”一位默默不語的年輕人羞怯地問。

“那麼您就不要講這事,難道除此而外惡劣的行為還少嗎?”費爾迪先科回答說,“唉,您呀,真是個年輕人!”

“我就是不知道,我的行為中哪一樁算最不好,”活絡的大太插進來說。

“女士們可以免去不講,”費爾迪先科重複說,“但僅僅是免去;自告奮勇者還是允許的。男士們如果有實在不想講的,也免講。”

“可這裡怎麼證明我有沒有撒謊?”加尼亞問,“如果我撤謊,那麼整個遊戲就失去其意義了。再說誰又不會撤謊呢?每個人都一定會撒謊的。”

“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撒謊,單就這一點已經是很誘感人的了。你嘛,加涅奇卡,不用特別擔心要撒謊的事,因為不撒謊大家也知道你最惡劣的醜行。好,諸位,你們只要想想,”費爾迪先科忽然來了靈感嚷道,“只要想一想,在講了故事以後,比方說明天,我們將會用什麼樣的目光來彼此看待對方!”

“難道可以這樣做嗎?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難道這當真?”託茨基尊嚴地問。

“怕狼就別進樹林!”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冷笑著說。

“但是請問,費爾迪先科先生,難道這樣能玩起沙龍游戲來?”託茨基起來越加惶恐不安,繼續問道。“請您相信,這樣的玩意永遠也不會成功的;您自己不也說了,已經有過一次不成功了。”

“怎麼不成功!我上一次講的是怎麼偷了三個盧布,真的拿了,而且也講了!”

“就算是這樣,但是,像您這樣講得像是真事並且使大家相信您,這是不可能的。而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指出的完全正確:稍微聽出一點假的東西,整個遊戲便失去意義了。這裡只有很偶然的情況下才可能講真話,那就是有特別的興致來講那些十分粗俗的事,而在這裡這是不可思議的,並且完全是不體面的。”

“嗬,您是多麼高雅的人啊,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甚至都讓我感到驚訝。”費爾迪先科喊了起來,“諸位,請想想,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認為,我不能把自己偷東西的事說得像真的,他以這種巧妙的方式暗示,我實際上是不會偷的(因為這講出聲來是不體面的),雖然他本人暗自也許完全深信費爾迪先科很可能是偷東西的!不過,諸位,還是言歸正傳,講正事吧,鬮兒已經收齊,還有您,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把自己的也放進去,這麼說,沒有一個人拒絕。公爵,抓鬮吧!”

公爵默默地把手伸進帽子,取出第一個鬮,是費爾迪先科,第二個是普季岑,第三個是將軍,第四是阿法納西·伊萬諾維奇,第五是公爵自己,第六是加尼亞,等等,女士們沒有放鬮進去。

“啊,天哪,多倒黴呀!”費爾迪先科喊了起來,“我倒還想,公爵會輪到第一個,將軍則將是第二個。不過,上帝保佑,至少伊萬·彼得羅維奇在我後面,我還有所補償。好吧,諸位,我當然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