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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孩子般的嫣然一笑。

“我……您……”他高興地說了起來,“您不知道,我……您……他總是異常歡欣地向我談起您,就是他,科利亞……我喜歡他那種歡欣的樣子。我沒有腐蝕他!我只是使他沒有變樣……我想使大家都不變樣,使大家,可是他們中沒有這樣的人,一個都沒有……我想當個活動家,我有這個權利……。啊,我想做的事情大多了!我現在卻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做,我向自己發誓什麼也不想做;就讓人家去尋求真理吧,讓他們沒有我吧!是啊,大自然是嘲弄人的!為什麼它,”他突然又激動起來說,“為什麼它創造了最優秀的人,又為了以後嘲笑他們?它創造成這樣,使其成為世界上公認的唯一完善的生物……它創造成這樣,把它展示給人們看,又規定他說出,為什麼要流這麼多鮮血,如果一下子都流光,那麼人們必會嗆死!啊,我就要死了,這多好!也許,我也會說出什麼可怕的謊言來,大自然是會這樣作弄人的!……我沒有腐蝕任何人……我想為所有的人的幸福,對發現和傳播真理而活:……我望著窗外梅那爾房子的牆並想就講一刻鐘,並且要使大家,使大家信服,雖然沒有遇上人們,可一生中就這麼一次遇上了……你們!有什麼結果呢?沒什麼!結果是,你們蔑視我!因此我就是個不需要的人,因此我是傻瓜,因此我就到時候了!我不會留下任何回憶!沒有聲音,沒有痕跡,有一件事業,也沒有傳播過任何信仰!……別嘲笑一個愚昧的人!忘掉吧!忘掉一切……請忘掉,別這樣殘酷!您知道嗎,要不是染上這肺病,我也會自己殺了自己……”

*《聰明誤》一劇裡有一句臺詞:“瑪裡婭·阿列克謝耶夫娜會怎麼說。”後來這句話常用來代替人“人家會怎麼說呢?”

他似乎還有許多話想說,但沒有說完,倒在扶手倚裡,手捂著臉,像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嘿,現在可拿他怎麼辦?”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高喊了一聲,到他跟前,捧住他的頭,把它緊緊地摟在自己胸前。他一抽一抽地哭著,“好了,好了!好了,別哭了,好了,夠了,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上帝原諒你的無知的;好了,夠了,堅強些……再說,過後你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我家裡,”伊波利特用力抬起頭來,說,“我家裡有弟弟和妹妹們,都很小,很可憐,天真無邪……她會把他們教壞的!您是個聖徒,您……自己是個孩於,救救他們吧!把他們從這個女人手裡奪過來……她……羞恥,哦,幫幫他們吧,幫幫吧,上帝會為此給您百倍的獎賞,看在上帝份上,在基督份上“……”

“您倒是說呀,伊萬·費奧多羅維奇,現在怎麼辦。”葉莉扎維塔·普科菲耶夫娜氣乎乎地說,“您就費費心,打破您那架子十足的沉默吧!如果不拿主意,那麼您就得知道,我就親自留在這兒過夜,在您的專制下您把我虐待得夠了!”

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激烈而又氣憤地問,並等看迅速回答。是在類似的場合下大部分在場的人(甚至有許多人)都是以沉默不語、消極觀望作答,他們絲毫不想把事情攪到自己身上,往往事後很久才表露自己想法。在在場的人中這裡也有這樣的人,他們準備在這裡哪怕坐到第二天早晨,也不願意落出一句話來,比如瓦爾瓦拉·阿爾達利翁諾夫娜,整個晚上她就坐在離人家稍遠些的地方,不吭一聲,始終懷著不同尋常的好奇心聽人家講話,這樣做也許有她自己的原因。

“我的意見,親愛的,”將軍開口說,“現在這裡需要的,這麼說吧,是位護士,而不是我們的激動不安,大概,還需要有一位可靠的、頭腦清醒的人陪夜。不論怎樣,應該間一下公爵……並馬上讓病人休息。明天還可以再表示關心。”

“現在12點,我們要走了。他跟我們一起走還是留在您這兒?”多克託連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