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個絕世之人?
“柳青梵?北洛太子太傅柳青梵?”似是不敢肯定,風未嵐有求證似的問了一遍,得到肯定回答的風未嵐一瞬間彷彿變得遙遠起來,神遊不知幾萬裡。半晌,“帝師,似乎是君家嫡系的宿命呢······”
“舅舅會在隨都停留多久?”雪海輕聲問道。看到風未嵐流露出那樣近乎黯然的神情,雪海心裡有絲絲縷縷的難過滑過。
“不知道,我向來沒什麼規劃,走到哪裡便是哪裡。若事事都要規劃好,雖有序卻也無趣。”風未嵐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難掩嘲諷,眼裡有種近似逃避一般的厭世。
青梵看著男人,他給他的感覺是如此的複雜難解,也不知與君霧臣、與北洛有多少聯絡?
“無痕和雪海都是師從柳衍吧!”話是詢問卻肯定無比。
“是。”雪海、青梵一同回道,神色也端正了許多。尊師重教無論如何都不曾改變。
“柳衍身為道門掌教至尊,一身才華皆是珠珍玉潤,你二人有幸拜在他的門下,可得多用些心才是。”風未嵐的語氣溫和,俱是對小輩的滿滿的關切與希望。鷹翔長空,尚需乘風振翼。何況是他們?
“夜已深了,明日再過來陪我敘話吧!”風未嵐看了一眼桌上因風輕拂而燈火搖曳的燭臺,溫聲道。
······
風未嵐立在窗邊,暗夜把江水暈成墨染靜靜地流淌,若人的心事也如這江水一樣可以緩緩地流走又如何會有如此多的悲苦?只可惜心事從來只刻在心上,欲說與誰知?
“殿下,夜深了,該休息了。”那護衛鋪好床被,走到風未嵐的身後緩緩立定。
“莫昭,說了多少遍了,要喚我先生!”風未嵐的語氣聽不出深淺但莫昭卻是渾身一震,僵硬的低下頭。
風未嵐揮揮手示意莫昭退下。
雪海和無痕都是好孩子,絕不會辜負了他們身上所留的血脈。
總有一天這個世間會為他們而震動。
就像他們的父親一樣,揮揮手便是世間風起雲動,笑笑便是日月星辰都要失色的風華。
作者有話要說:
☆、 寒燭影惶惶
燈火曈曈,光影轉動。
雪海坐在桌前,單手托腮看著燈火的跳躍,明明那麼凌亂卻又那般惑人心絃。
一隻小小的飛蛾,圍著燈火不停地打轉、不間斷的試探,似乎也知道那火焰會灼傷自己的的身體一樣,盤旋無盡,終於振翼直撲那簇火光,連同小小的身子都撞入那燭火中,於是在那如豆燈火中直至飛灰煙滅。
是不是所有的飛蛾都是如此的傻,明明知道燈火不會接受它的示好也要葬身其中,明明知道什麼痕跡也不會留下也要不顧一切的奔向那鮮豔明亮的燈火?
舅舅!
不知道為什麼當那個男人說他是她舅舅的時候,她就那麼輕易地相信了他。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
但她冥冥中就有一種感覺,他不會傷害她,永遠也不會。
那種感覺那麼強烈,強烈到讓她忽視不了。
而現在看到飛蛾不顧一切的撲向燈火,她就覺得那個或許她該稱之為舅舅的男人很像那隻飛蛾。
明明知道會被灼傷,明明知道會被傷害依然要靠近,也許那是它的使命,也許那時它的嚮往。
因此沒有人可以阻止,只能看著,只能心疼著。
然後它在其中痛並幸福的煎熬。
他無需解脫,因為一切都是他甘之如飴的。
那個男人一身白衣,墨髮流漆,就驚鴻了世人的眼。但是雪海卻覺得那是一種無聲的祭奠,他並不需要別人知曉。所以迷了世人的眼。
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