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上又濃重的傷痛,那時從靈魂裡溢位的悲哀,無法訴說,無以言表。所以只能深深地埋在心裡,任其將心中所有的縫隙都填滿。哪怕再也承受不了,也不肯放下。
那種執著,驕傲著殘忍。
遠遠地看著覺得那個男人清絕孤傲,臨近了覺得他離你萬般遙遠,就好像你與他早已間隔了一個世界那麼遠。
其實她是知道自己有那麼一個舅舅的,父親唯一承認的母親的哥哥。所以是她的舅舅。
很久以前,父親會將她抱在懷中講古的時候,偶爾會說一說。
母親其實出身很好,但母親的身世父親卻是沒有提過的好像很忌諱的樣子。母親有好些兄弟姐妹,但是得到母親的承認的沒幾個。嫁與父親以後得到父親承認的卻只有一個,所以這一個是她的的舅舅。
那個時候,聽父親說起的時候還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當得起謫仙般的父親的一聲大舅子,但是真正的見到的時候覺得不虧。
父親說過“命運的轉輪永遠不停地向前,每一個人出生的時候命運線就歸於轉輪,每一個人順著既定的命運軌跡走向終點。但凡是都有例外。”
君霧臣,君伯伯也曾說過“以命運修改命運,以人意扭轉天意——最堅忍也最強大……人。”
那麼是不是命運的軌跡是可以改變的,只要付得起修改命運的代價。
雪海想到這裡,不禁微微的皺了皺眉,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帶著夜晚的涼意的江風迎面吹來,讓雪海有些模糊地意識像是被灌進了涼水一樣瞬間清醒起來。
命運可改,但需付出代價。
君家。君無痕。
······
看來有些東西藏了不知一點兩點的秘密,而她拒絕被矇在鼓裡,哪怕這是一種來自長輩的關愛。舅舅他知道的遠比她知曉的要多。而舅舅也想要隱瞞,雖然這是一種好意。
可是她還是要說拒絕。
閉了閉眼,雪海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另一邊,回到房裡的青梵,也坐在桌前,燭臺了的燈火影影晃晃,照在窗戶上將人的影子放大了無數倍。
手指無意識的放在桌上輕輕地敲擊著桌面,顯示著他不平靜的心境。
而擾亂了他心境的就是那個名為風未嵐的男人了話語了對於君霧臣的熟稔。
先前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現下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那些在無意中流露的,被他和雪海忽視的就開始無限的放大。
雖然確定那個男人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情來,但是
風未嵐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在柳衍的門前看到青梵其實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哪怕現在還太早。和青梵靜靜地站在一起,誰也不曾開口,也沒有想要說話的慾望。
“來了就進來吧!”屋裡傳來柳衍一貫溫和的聲音來。雪海與青梵對視一眼,不像是生氣上午樣子,應該是沒事吧?馬上移開彼此的視線,猶豫了一下,雪海上前輕輕地推開房門,和青梵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柳衍,風華雅緻。靜靜地站在柳衍身前,雪海訕訕的笑了笑,湊到柳衍身邊“師父。”這樣總沒錯吧!賣萌什麼的她不會,撒嬌是這個樣子吧!雪海有些不確定的想。
“都坐吧。”看到心愛的小弟子,一改往常的樣子本來就沒有生氣的柳衍那張平靜的臉馬上就繃不住了,緩和了神色。
“說說吧,昨天遇見了何時?”但是該問的總還是要問的,只要不是什麼大問題就隨了他們也是無妨的。
“昨晚遇見了舅舅,舅舅和我們說了會兒話,回房時見時間已經很晚了,便沒有再來打擾師父。還請師父見諒。”雪海覺得這事該她來說,便搶在了青梵的前頭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