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他口中吐出的名字,卻是讓雪海和無痕二人一直緊繃的敏感的神經瞬間被拉緊。他們可沒有告訴他他們的名字,也自問不曾在人多的地方喚過彼此的名字,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必如此緊張,我沒有惡意。”看到雪海和青梵的反應,那護衛似是怒極,卻被男人用眼神制止。
“如此好茶當真是要好好地品品才是。只是還不曾知曉主人家的名字呢?真是有些失禮了,還請不要見怪才是。”雪海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那男人的臉,雖然這樣做很是不禮貌,但是她從男人的臉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男人的年紀應該是不小了,眼角已經刻上了歲月的痕跡。
青梵看到雪海如此失禮的動作卻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的觀察對方的神色,也小心的護著她。
“風晨雪,是我妹妹,你說我是誰?”男人對雪海的打量不以為意,聽到她隱含試探的話哈哈一笑道。
“舅舅?你是我舅舅?”雪海有些愕然。雖然在他的臉上看到熟悉的影子便預感他同自己有些關係,只是不曾想到卻是這樣親密的聯絡。真正的聽到了還是感覺有些茫然,怎麼就突然冒出個舅舅來?
青梵聞言眸光一閃,拉著雪海在男人的對面坐了下來,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也許他說的是假的,但他卻是不會傷害他們是可以肯定的。
“是啊!雪海丫頭竟然都長這麼大了。”男人似乎有些感嘆,望著雪海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她望向了遙遠的時光中的故人。“對了,還沒有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吧!我叫風未嵐。”風未嵐怔了半晌回過神來,才憶起自己未曾說過自己的名字。想來妹妹也不會向女兒提起他,也是她那麼的想要逃離那個地方,甚至不惜背上那樣的罪名,自是不會想要在和他們再有一絲一毫的糾纏了。
“那為什麼現在才來見我?”雪海可不相信他會不知道自己的行蹤。
“我一直四處漂泊,只一次也是到了隨都之後才知曉你也在隨都,才臨時起意見一見你。”風未嵐好似不知道雪海的試探一般,她問了他便回答。真與假其實全無分別,重要的是他是她舅舅這一點沒有任何水分。
“那是不是沒有恰巧遇見,你便不來見我了?”雪海這樣問道。
“是。”風未嵐全然不顧這個回答有多傷人。他不是不知道會傷人,但是很多的事情他知曉便好,作為他的外甥女兒開心就好。那些東西太過沉重還是不要知曉的好。
“你便是無痕吧!”風未嵐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青梵,那目光平和而寧靜帶一點微不可見的憐憫,稍縱即逝,快到如非青梵一直暗自觀察著這個男人也不會發覺。
風未嵐打量著端坐著的少年。從容不迫、雍容大氣,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人。對於那個人的感覺風未嵐已經分辨不清是何種滋味了,是愛是恨都已經不重要了。君霧臣,你的兒子果然像你。“真不愧是君太傅的兒子。”良久風未嵐才近乎嘆息般的說出了這樣一句。
只這一句就讓雪海和青梵一直起伏不定的心瞬間平復了。連起伏的心潮也消失不見,靜如湖面。總有這樣一些人,提起他無論敵友都只能欽佩崇敬。
“不用擔心。”淺淺的安撫了一句。“只不知無痕現在用何名字行走世間?”風未嵐唇邊的笑意漸漸的隱沒,心裡有深深淺淺的疼痛席捲而來。不知為誰?是為那個雲一般飄逸絕倫、風華世間無雙的男子難過他唯一僅存的孩子甚至無法用他給予的名字光明正大的行走世間?還是為自己這般潦倒落魄、雲遊四方來逃避昔日的往事影像?只是他自己知道,這一刻他不想也不願維持唇角的弧度。
“君無痕用柳青梵之名行走世間,您依舊喚我無痕即可。”青梵有些詫異。那一瞬間風未嵐所流露的傷感。能知君無痕為君霧臣之子的人絕非常人。只是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