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被殺案……前者起於五年前,軍馬大量失竊、外流,導致軍馬營上至管事下至營勇,因頻頻被查抄出不明財務等多項嫌疑,整營的被推出軍營大門開刀問斬。至今被殺的最高階別,是將軍衛麾下五品軍政司。葉茂前面殺人,施晗在後面抄家抓人、往官坊中送人充作官妓。當施晗開始朝鶴衛分堂掌印露出些許曖昧神色時,死期也迫近眼前。
牆外響起四更梆子打點聲,該是四向城門大開放車馬進出之時。沈驤快速穿回冠袍,向院中值更差役交代了幾句,轉向衙後馬廄牽了自己的馬匹,徑直向知府遇刺現場而去。
沈驤在道旁牌樓柱上繫好馬,走到停轎地點上,站好位置仰頭向上望去,尋了片刻看定一點,暗道應該是那處不會錯。兩座閣樓之間一座矮屋成平臺,招牌旗幡剛好掩蓋住大半空間。御封招展起來時則更成絕好的隱身所在。射出冷箭的地方必是哪裡無疑。
舉步走到矮屋簷下,以此行走步距至簷下需六十步左右。趁天色尚未大亮,驤飛身躍上屋頂,蹲下身體搜尋著一些邊角縫隙處。或許是老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叢蒿草之中,找到了一個棗核狀的小巧物件。是個用骨頭雕磨成的口哨類的物什。驤對於如此發現並無絲毫詫異,顯然衙差的搜尋根本不曾注意到此處,甚至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角度上。
由此可推想,隱於屋頂上的刺客絕非尋常臂力之人;能將人一箭穿喉並釘在轎子中,開弓之人不僅具有百步穿楊的精準,更有著過人臂力當在數石之上。
【石…dan;一石約合一百斤】
把守西門官兵遠遠看到公服裝扮的人騎馬進前,忙報知門官出來支應。門官滿臉堆笑稱:上面早有明令,凡有騾馬大型牲畜進出,務須出示專司開具公文,方敢予以放行“弟兄們都是掙餉餬口,不敢有半點馬虎。還望上官您···見諒···擔待”說著點頭作揖。
沈驤從鞍袋中摸出一串錢,約有三四十文甩手丟給門官:“我並不要出城,只問一事。你時才所說的命令,可是用於四個城門的?”
門官捧著錢串知無不言:“回上官的話,正是通行四門。自三年前安遠衛軍政司蕭某被問斬後,安遠戍衛便設立此道明令。不見官文擅放馬匹大型牲畜出城者,當值一哨之人皆就地問斬。”沈驤聞言點頭會意撥轉馬頭方向。
拍打門環不久,老僕婦和嬸便在直聲大嗓吆喝聲中出來開門。見是少主回來,又回頭高聲吆喝東來和秀兒,撥火燒水做飯,準備沐浴用物,少爺需要洗預··
秀兒忙著挽了頭髮,一路說笑著將母親扯回院中,又氣又笑的埋怨:“娘,您這麼大嗓子招呼的,難不成要招來全城的人,看咱家美人出浴?”
一句話問得連沈驤在內都不禁噴笑出來。先招呼東來關好院門,回身用腳勾上了身後房門。
日上牆脊時,沈驤換了衣服,坐在陽光正好的內院中,倚坐著樹根卓凳,晾著剛洗過的頭髮。同時聽著外層院中,和嬸與秀兒、東來閒敘家常。
提及自家男人和子,和嬸有說不完的話。尤其講到和子在侯府中的忠信時,她的比喻用詞更到了令人瞠目結舌,隨之又能笑到跌倒的地步。好比是‘狗鞭楔進粉灰牆——打眼一看就是紅釘兒’。於是一言出口,連坐在內院中的驤少爺,都笑得伏倒在樹根桌案上直不起腰背。
說笑之間響起叩門聲,東來聞聲跑開去應門。
驤揉著痠疼的腹部,捏著茶盞蓋撥了撥已綻開的浮茶,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覺得正是清香適口之際。待抬頭凝神看向外院,湧進視線的正是那個曾被他贊為“霓為衣兮風為馬”的身影。
乍於豔陽輝映中,綠意蔥蘢內,,見那人倚桌品茶。衣衫半合,長髮及腰,膚潤凝脂,眉目如畫;聲肖鈴磬相扣,笑如花枝掠風。陸昱心間油然而出的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