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是個好去處,有說故事的,唱劇的,耍雜技的,相撲的都有,那兒還有蹴鞠大賽,逢上比賽人格外的多。另外還有玉器行每年都要舉辦一場比賽,民間的就在瓦舍附近,官家的則專設了場地。一會兒咱們去逛玉器行,我想買幾個小擺件玩玩。”
封敬亭微微點頭,他從前也是京裡的浪蕩子,這種地方自也是常來,鬥鳥鬥雞鬥蟋蟀,這些行當幾乎都會全了。只是自從十三歲之後,就沒再來過,過了這麼多年,看什麼都覺陌生,透著那麼股子新鮮勁兒。
郭文鶯見他高興,也覺逛著起勁了。兩人從街頭逛到街尾,瞧見什麼好看好玩的都拿起來瞅瞅,倒也恢復從前的幾分童趣。
他們一路往南,走不多久,便見到一條街市,街市從高大的宮門外延伸出來,兩旁擺滿了攤位,挨挨擠擠的,行人如織。交談聲,吆喝聲,講價聲,有高有低,有長有短,雜在一起,彷彿錯落有致的熱鬧小曲。
再往前就是潘樓街,看見潘樓街就忍不住想起方雲棠,她也不想再進去,就拉著封敬亭去了玉石行,讓他給挑幾塊成色好的原石,自己沒事練手玩。
封敬亭道:“玉石宮裡有的是,送你一箱就是了,自己練這個做什麼?”
郭文鶯不理他,沒拿過刻刀的人,永遠不知道這其中的喜悅,她想親手雕一個東西出來送給老師。
封敬亭的眼光自然是不一般,只隨便一睃,再在眾多大小塊的原石中揀出好的。兩人衣著華麗,一看就是貴族出身,玉器行掌櫃自是極盡巴結,給裝了老大一個盒子。
後面自有跟隨的親衛過來給拎著,兩人也都不用管,都高興著接著去逛別的地方去了。
封敬亭今天似是捨命陪君子,問她還想去哪裡,郭文鶯說要去聽戲。其實她根本不喜歡聽戲的,只是覺得男女談戀愛,就該去去電影院什麼的。這裡沒有電影院,也只能去去戲院了。
封敬亭也不怎麼愛聽戲,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兩人隨意找了一家看著還算火爆的。徐茂想進去清場,被郭文鶯給攔住了,他們只是感受一下氣氛,人都沒了,還聽什麼戲?
進了戲樓,上了二樓一個包廂,今天唱的是樊梨花,戲臺上扮演樊梨花的女旦身手極佳,一杆槍上下飛舞,挑的極好,不時有人爆出陣陣掌聲。
郭文鶯一看女將軍,倒有了幾分興致,對封敬亭道:“我若上戰場也有這般身手就好了。”
封敬亭嗤一聲,“讓你練武你不練,這會兒倒羨慕起人家來了?就你這樣的真要廝殺起來,也只有給人家練手的。”
郭文鶯笑笑,“我也打仗了那麼年,怎麼就沒事?”
封敬亭輕哼,“那是你運氣好。”還有他保護的好,當年為了怕她出事,他不知費了多少心力,每次她上戰場都有人護著給她擋槍。
郭文鶯輕笑著,靠在他懷裡尋了舒服的姿勢,被他擁著看戲,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兩人這個樣子才像是真正的夫妻,沒有身份的差距,只有兩個共同跳動的心。
第四百四十一章 男人
她低聲道:“小姐,先給他條活路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總不能見死不救的。”
郭文鶯見勸不住她,也沒法再勸了,總歸是她自己的人生,她的路還得她自己走。
上了馬車,回了朱子街,把人交給雲墨叫他帶下去調教,她這宅子皇上經常駕臨,有時候真是大意不得,這個叫東寶的還不知道底細,卻是不能放在身邊伺候的。
她身邊的人,除了許氏、紅香、綠玉、鳶兒以及徐英,其餘的丫鬟下人都是徐茂帶來的,不是宮裡的人,就是特殊調教過的,就連許忠偶爾來了都不能進內宅。徐茂帶來的人哪一個都不是一般人,有一回她親眼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在廚房端盤子時,擠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