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幾家,那就有機會啦。
是勳還是搖頭:“大軍便在城外,不必一日即可開至,公即奪取都門,安可守乎?”賈詡說我幹嘛要守城啊?——“吾即挾天子別走,卿等奈何?”
是勳匆匆地從賈詡府裡出來,轉道就奔了郭嘉府上。郭嘉和荀彧、荀攸、毛玠都正排排坐著等他呢,一見他到來,郭奉孝搶先就問:“如何?”
是勳端起几案上的水杯來,“咕咚咚”幾口飲盡,然後就把跟賈詡的對話合盤托出。郭嘉問:“其人可信乎?”是勳說他要是不可信,那估計這會兒就已經有人衝進皇宮,想要控制皇帝和尚書檯啦,你們怎麼不找人去探查一下,咱們也好準備跑路……
荀彧淡淡地一笑:“宏輔休作戲言——若賈文和不預亂謀,旁人倒也不懼。只恐是杞人憂天,若即召外兵入京,反速其亂……”
是勳在路上也想過這個問題了。要是真如賈詡所說,有多名朝官聯起手來謀叛,那麼很可能聚集起數百上千人來——這會兒的朝官,有幾個家裡沒點兒部曲、奴婢的?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是上過戰場的,戰鬥力就不可小覷啊。反倒是在坐的這幾位,家裡就挑不出幾個能打的來……啊呀,應該把魯子敬也叫來商量啊,他比較能打。
不過魯肅雖因是勳所薦,官居六百石,卻還沒能進入曹家班的核心圈子——這不,連董昭、鍾繇、劉曄都沒叫。
那麼,己方在城內可以動用的武力,也就只有司空宿衛了。雖然這是曹家精銳中的精銳,是一支相當可怕的力量,但不可能一千人多人全都居於司空府中,大部分還是留在城外軍營,日常守宅的不過二百多人,並且,都尉典韋已近乎廢人,行都尉許禇則貼身護衛曹操,也離開了許昌。
要靠這兩百來人,既守護司空府、皇宮、尚書檯,還得想辦法控制四門,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啊。該怎麼辦呢?就聽荀彧說道:“吾明日赴省,即密將司空府中宿衛引入,宮、省不失時,即亂起亦無所憂。”是勳皺著眉頭問,那司空府怎麼辦?荀攸笑道:“理他則甚。”
是勳一想也是,曹司空一大家子,連正妻、側室帶嫡子、庶子,連同閨女兒,跟曹嵩都不出五服,全都得去奔喪,如今的司空府中,就只有一些僕役和小吏啦,就算讓人連鍋端了,那又有啥可擔心的?只是——“公達獨不懼乎?”你跟郭嘉也是要去上班的呀。
荀攸說那我們偷個懶,就在自己家裡辦公不完了嘛,估計就這半個月,朝中也不會有什麼重要公務分派下來,半個月過後,子孝、元讓他們就該回來啦。
毛玠問城門怎麼辦?荀彧說了:“但得宮、省不失。即可調外兵入都平亂——吾明日起即以尚書詔令。召於文則(于禁)、韓元嗣(韓浩)、史公劉(史渙)等逐日赴省內述職。但一日無詔時,則發軍力奪城門。”
荀攸說既然賈詡有託付城門之意,宏輔你再跑一趟,把他的執金吾印信取來,讓孝先這些天就守在城門附近防變好了。
是勳說成,那就這麼安排定了,一切穩妥,我明天就出城去追趕主公。正待告辭離開。卻見郭嘉緊皺著眉頭,一個勁兒擺手,那意思,你先等等,容我再想想。
四人全都注目郭嘉,過了好一會兒,郭嘉才略微舒展眉心,先問荀彧:“公密將司空宿衛引入,真可避人否?”荀彧說省裡突然出現好多生面孔,那怎麼可能蒙得了人呢——“無心之人。自然可避,有心探查。豈能不知?”
郭嘉說那估計你只要一把宿衛引入,那就沒事兒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見到咱們有了防備,估計很難快速劫持天子,控制檯省,也便只好暫且藏匿起爪牙,然而——這樣真的好嗎?“瘡不敷而癰不割,久必糜爛。我等何不趁此時機,為主公敷瘡而割癰者耶?”
是勳心說就你多事兒,怪不得不受人待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