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平地熬過這段時間不好嗎?還想玩引蛇出洞?把握能有多大?
他開口就想要否決郭嘉的建議,可是隨即看到另三位都垂著腦袋在苦思冥想——算了,我不出頭了,我也假裝考慮你的提案吧。
才把腦袋低下來,就聽荀彧突然開口:“卿等四人,各有部曲百餘,欲突入宮門,控制宮、省,如何做?”
剛才賈詡提出“要作亂,先進宮”的創意,是勳就覺得這思路有點兒熟,彷彿是當年曹節、王甫等宦官對付竇武、陳蕃的故智——當然啦,宦官們本來就在宮裡,那辦起事兒來要方便多啦。要是隻多進宮這一步,後面都照抄的話——
“吾將趁夜而行,速奪宮門,一部往劫天子,一部控制檯省。此時省內僅三五值守尚書並符璽郎爾,即可挾天子並以刃相逼彼等,命彼等草詔、用章,變宮門守與城門守。待天明時召百官覲見天子,則大事可成也。”
是勳這話一出口,在場四人都不禁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是勳心說你們幹嘛?覺得我很有搞政變的潛質?不要啊!我一時嘴快,這話回頭可千萬別跟曹操提起!
好在沒人懷疑是勳會造反,再說了,他要真想造反,也不會把步驟預先講出來啊。
郭嘉連連點頭:“宏輔所言,唯一可行者也。彼等若不見此,則必喪敗,若見此,則我等可如此,如此,預作安排……”
是勳一直搞到很晚才回家,曹淼還沒有睡下,一直在等他呢,見了面就問,說你還知道回來啊,明天還出不出城啦?是勳說出啥城?我得再多待兩天哪。
他原本是想明日便出城去追趕曹操的,但是郭嘉說你這摔傷了腿才歇一天就活蹦亂跳的,也太招人懷疑了,不如多留兩日——估計主公不走遠,就算有人起了異心,也還不敢發動,不用著急。
是勳倒是也不急,在家歇著總比跑譙縣連著好多天給曹嵩嚎喪要來得舒服。雖說皇帝只給了兩個月的假,但刨掉來回路程和三十六天的守喪期,再加上挑選落葬的合適日子,曹老頭最多得半個月後才能入土哪。
於是剩下的兩天,他就一直窩在家裡,除招待招待上門探病的同僚外,閒來無事就校訂《尚書》。正好趕在臨走前校定完了,他徵得了曹淼的同意,就派人去城外莊院送信,說我今日黃昏出城去瞧管氏和兒子,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跟正妻在城外會合,一起往譙縣去。
完了裝模作樣,一瘸一拐地上了馬車,把校定好的《尚書》送到鍾繇府上,請他幫忙呈進給天子。離開鍾府後,就奔城門而去,還走不多遠,忽聽身後一聲呼喚:“夫君慢行!”
是勳心說耶,老婆追過來做啥?她改主意了,不讓我出城去見管巳?咱不是說得好好的嘛。就車上直起身來,轉過頭去一望,卻不禁大吃了一驚!(未完待續。。)
第十三章、必擒是勳
這年月似曹淼這般貴婦人出門,都得乘坐馬車或者牛車,很少有步行的,更少騎馬的——這方面曹淼是個異類,估計象她那樣會騎馬的中原士人女眷,還真是不多。可是即便會騎馬,因為身份的制約,尤其在許都城內,平常也都不肯騎馬而行。然而這回是勳在大街上聽到呼喚,轉頭一望,就不禁吃了一驚啊,只見曹淼竟然跨著她心愛的一匹名叫“桃花驄”的名駒就疾馳過來了。
倘若僅僅騎馬,還則罷了,或許真有啥急事兒,急急忙忙來找老公,這女人就一時少女時代飛揚跳脫的性格不泯,毛病重犯。然而是勳注目望去,只見曹淼身上只著了一件短衣,外罩粗麻喪服,腿上套窮褲,頭上以巾帕裹髻,腰佩著長刀,貌似馬鞍旁還掛著長矛呢。再瞧她身邊,六騎簇擁,就是從孃家帶來那六名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