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面對這一大群喪服在身的傢伙,實在不合適笑,只得咳嗽一聲:“倘宏輔遽爾得病,即可緩行。”
是勳不可能突然得急病——那太假了——於是就只好偽裝負傷,而且這傷還不能太重,得隔幾天就好,還能趕得上曹嵩落葬。“苦肉計”就只好這麼使出來啦,然後到了第二日的晚間,諸曹、夏侯們早就出城去得遠了,是勳才鬆鬆腿腳,說就這會兒吧,我秘密地去求見賈詡。
當下換了一套不那麼起眼的衣服,出了偏門,也不乘車,也不騎馬,光帶著門客秦誼、張既,三個人悄悄地前往賈詡府上。才一敲府門,就有僕役迎出來了,上下打量了是勳兩眼:“得非是侍中乎?”
是勳吃了一驚,心說我回來以後,就跟賈詡沒啥往來呀——“汝識得我?”對方微微一笑:“執金吾候公久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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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防微杜漸
賈文和見了是勳第一句話就是:“宏輔別來無恙乎?”
是勳心說我摔壞了腿的訊息,估計已經傳遍了整個許昌啦,你雖然白天沒過來瞧我,可是也派人遞帖問候了,如今問我“無恙乎”,你也太故意了吧。既然自己的心思已經被這滿肚子密圈的傢伙窺破,乾脆咱們開門見山:“勳意公已知也,將何以答勳?”
賈詡雙手一攤:“曹公太也多疑。”
賈詡說你去找人打問打問,我被他把兵馬全都分拆了,可有過一句怨言?我當執金吾幾個月,除了赴衙辦事外,還跟別人有過接觸沒有?我正經連四方城門都只巡視過一回而已。你們還懷疑我,我夠多冤枉啊!
是勳心說就因為你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才值得懷疑哪——可憐那段煨跟今天還只能躺著,起不了身呢!你又不是原本歷史上的賈文和,誰知道如今的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防微杜漸,不得不然爾。賈公既如此說,勳亦不負使命,這便告辭。”
是勳站起來就要走,賈詡說且慢,揪著他重新坐下來,湊近一些問:“宏輔且坦誠相告,倘見詡若有不軌時,曹公如何處置?”是勳說不怕告訴你,左右不過調點兒宿衛過來控制城門,除非你真的做出什麼事兒來了,否則還沒打算把你怎麼樣。
賈詡說:“既如此,詡便將執金吾印信交與宏輔,宏輔自去掌控城門吧。”是勳說別介啊,曹公只是為防萬一。不是真懷疑你。你這乾脆撩挑子是怎麼話兒說的……
賈詡說我還真不是撩挑子。我也是在為曹公考慮——“都內確有所疑,然非詡也。”
是勳聽了這話就是微微一驚,忙問:“賈公何所聞而云然?”賈詡說我沒聽到什麼風聲,只是根據情理來判斷——“曹公秉權持國,荀公專斷臺省,天子漸長而不得親政,內外豈無異言?百官自西京隨駕而來者,多因勢所迫。不敢有所闡發爾。”朝中不全是你們曹家班啊,原本公卿百官在長安受李傕、郭汜的欺壓,到了許昌雖然待遇好了點兒,但基本上全被架空,他們真能樂意嗎?
是勳捋著鬍子沉思少頃,突然抬起頭來朝賈詡深深一揖:“請賈公教我——倘賈公非執金吾,而欲反時,如何做?”要是你,你會怎麼利用這個諸曹、夏侯都不在城裡的機會?
賈詡微笑著點點頭:“吾有親信部曲及僕役百人,即趁夜突入宮中。挾持天子,控扼臺省。旋以天子詔奪取城門守衛……”是勳連連搖頭:“公無能為也。”宮、省的郎衛、兵衛再不濟,也有好幾百人,司空府裡還有曹家宿衛,你就一百來人,能幹什麼?再說了,就靠這一百多人,不但要牢牢控制住皇宮、尚書檯,還要接收和控制住城門?你以為自己是呂布啊?你以為手下全都是張遼、高順啊?
賈詡詭異地笑笑,注目是勳:“吾自不能——然都中厭曹者,豈一人耶?”我再多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