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想起自己小時候遭紅柳一頓抽打的情景,一股痛楚和悲涼頓時漫漾在了心頭,她嗚咽著哭了起來。
“怎麼啦?”任浮吃驚地問道。
“任大哥,”青瑣親人般的叫了他一聲,哽咽著:“你也是個苦命人…”
任浮反而笑了。他本來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俊冷的臉變得柔和起來,聲音還是低沉的:“你放心,我會保護你們的。”
第三卷 第十章 無可奈何花落去5
有地方落腳了,青瑣出去找活幹。
城東離皇宮遠,聽不到那裡的景陽鐘聲,自然比不了京城裡的繁華熱鬧。青瑣這回沒有以前的幸運了,在大街小巷探問了三日,也沒有稱心如意的。每次悵然回家,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天井裡想著心事,胖婆見了心疼,便安慰著說些不著邊的有趣話渣子,惹得青瑣又綻開了笑顏。
任浮並不常來,司馬大官人正是用人之際,任浮也是趁了空閒匆匆過來,匆匆回去,每次總帶些食物給她們。任浮話語不多,胖婆尋思著他也孤苦慣了,看樣子也是忠厚之人,自然漸漸地將他當親人看待了。生活清苦,但是他們平靜而安和,青瑣重新活潑起來。
這一日,青瑣正在街面上走,後面有人姑娘姑娘的叫住了她。青瑣回頭看,見一中年男子,緞子布衫舉止儒雅,正笑咪咪的朝著她走過來。
青瑣好生奇怪,那人打量了她,帶著驚訝:“這位姑娘莫不是以前南街包子鋪的?”青瑣想起自己在一對年青夫婦的包子鋪裡幹過,於是點了頭。那人一拍大腿,笑道:“以前鄙人還是老主顧呢,後來鋪子關了,鄙人還心存遺憾著,沒想到在這裡遇見姑娘了。時隔幾月,姑娘變化真大,鄙人真怕認錯人了。”
青瑣一聽是老主顧,格外親切,便施禮問安。那人自稱姓馮,問明瞭情況,愈加愉悅:“這回姑娘可是撞對人了,想姑娘心靈手巧,聲音像鳥鶯似的,鄙人一直印象深刻呢。鄙人就在東城開了家雜貨鋪,專做燈籠什麼的,紮好送到京城裡賣去。姑娘若是不嫌,可到鋪裡幹去,時辰照舊,工錢比你那家包子鋪漲兩成如何?”
青瑣聽言,自然歡天喜地,跟了馮老爺走了。
馮老爺的雜貨鋪並不遠,指引著青瑣過去,望鋪子上掛滿了五彩繽紛的燈籠,千奇百怪,映紅了每個過鋪人的臉。有彩絹宮燈、麒麟燈、鳳凰燈、走馬燈、羊角燈等,青瑣彷彿走進了燈的海洋。
馮老爺的閨女蓮兒從裡面跑出來,裝束可人,杏黃衫子上還粘著零星竹碎屑,馮老爺讓她們見了面,蓮兒比青瑣小半歲,親暱的叫起姐姐來。青瑣跟著蓮兒學扎燈籠,好在手靈巧,記性好,加上兩人逐漸熟稔起來,青瑣學得也是快。
暮秋季節的城東,寂寥中透著清涼,天氣寒冷起來,冬天快要來臨。青瑣每日行走在從垂花巷到雜貨鋪的路上,她總是很早出門,踏著暮色歸來。
很多時候,她的心尖處有著莫名的悸痛,逼迫自己強忍住思念和痛苦,那是她最艱難的日子,總希望時光流逝得快點,好讓她在令人窒息的煎熬裡掙脫出來,因此她疏忽了自己容貌在一天天、一點點的改變。
每當絲絲嫋嫋的暮色,在街面上、小巷中幻成碎金的光影,又乘了清風,浮雲似的縹緲。人們或憑窗倚檻或滯步回頭:看那走過來的女子,是誰家的姑娘?濯濯如春月柳,灩灩如水芙蓉,腳步輕盈如踏雲彩…身後垂柳輕舞飛揚的白絮,頭上飄飛的黃葉,正一片一片的凋零…
城東的民風樸實,人們都是老遠的端詳著她,或者有意無意的買點雜品為藉口,和她說上幾句。雜貨鋪的生意自然紅火起來,馮老爺畢竟是生意人,他沒看錯青瑣會給他帶來財運。
然而也不乏好色之徒,蹲在院外,等青瑣走近,過去調戲一番。青瑣大喊胖婆快來,胖婆手抄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