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紗羅下的每一寸玉膚。
身體在他的撥弄下軟癱成水,幽幽鋪瀉一地。
她的手無力地垂落在一旁,沒有一絲一毫推搡開他的力氣。
想要拒絕,卻分明再招架不住。
呼息漸深漸促,喉口間,彷彿隨著下一刻他熟捻的撩撥下,就會溢位嬌媚地淺吟。
不,她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努力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淺吟溢位。
而粉臉暈紅得快要溢位血一般,肚兜未遮住的玉膚因他的吻噬,漸成淤痕一片,映襯若雪的冰肌,若極寒的雪顛之中傲然綻出的桃花,嫣蕊凝紅。
唇間驀地一痛,血腥之氣湧入口中,竟是壓抑之下咬破了唇,饒是如此,仍死死咬住不肯放。她怕甫一鬆唇,她的低吟淺喘便會不受控制地溢位,她不想那樣。
他看到她的櫻唇因反咬,沁出了絲絲的血痕.卻依舊並未吻上她櫻唇的柔軟。
不是他不想,只是,如今的他怕擷取那抹芬芳時,會被她眸底的冰寒所魄到,再無法繼續下去。
更是由於,他不配再吻上她的唇。
她那麼信賴於他,他予她的呢?
所以,他願意彌補他曾經所有的錯責。
所以,這一刻,他隨她的心思。
體內縱然燥熱難耐,卻並非是不能遏制的,而他的眸華亦清楚地看到,隨著一聲瓷器碎開的冷冷聲,地上蘊撒開的淺黃色粉末,以及彌於鼻端的香味應該是宮內女子為了邀得聖恩所偷偷使用的媚香。
她選擇將這媚香帶於身,要的應該並不僅是讓他臨幸她。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根本不會以這樣一個陌生的身份和臉,甚至洗去合歡花出現在他的面前。
現在的她.公開的身份是祭天的聖女。
若藉著媚香讓他不能自控地玷汙這神聖不容侵犯的聖女之身,籍此,必會負盡天下。
畢竟.她是屬於神的祭品。
任何凡人,哪怕是帝王,都不得染指。
否則,定將失去民心所向。
倘若,這是她回來接近他的目的,那麼,他寧願為她負盡天下蒼生!
不僅源於他尚欠她一個解釋。
這解釋,在她又一次墜崖死去的那晚,已是至於蒼白而無力的。
一直以來,都是她為他付出所有,而他呢,只是用慣常的隱忍來待她,一如他的溫柔,在人前亦並非是給她一人的。
即便,除夕的晚宴,見她心裡賭氣,用吃來尋得平衡,他仍僅能按照攝政王所願的,擁得新人笑在懷。
也是在那一晚,她瀕臨崩潰地醉酒,當他看著她在他的面前,哭喊地說出那些話時,他心裡,能品到一樣的疼痛,可他,並不能和她一樣地剖白自己。
在任何人面前都有所保留,是他為帝以來的習慣。
所以,他其後的話,於她,不過是那樣的輕柔,那份輕柔,卻還是觸進了她的心,讓她繼續傻傻地滿足於他的懷抱,安靜地等待他所謂的解釋。
就是這樣一個傻到對任何人都不會造成傷害的女子,竟一再地引來那股勢力的出手。
因為那股勢力,清楚這將成為他的軟肋。所以,想除去她,那麼,他也將不再有任何的軟肋吧。
他知道,那股勢力最終,是為他好,他也清楚,那股勢力,從他登基為皇的那天開始,就用自己的方式在維護他。
希望他能成為萬民景仰的明君。
事實上,在曾經的十六載中,他也是照著這個要求在約束自己。
可,如今,他已無所謂,只要不再失去她,即便,得了她,註定失去天下,又如何呢?
他終於能明白,彼時,他父皇,為何寧願捨棄江山,亦要母親的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