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美女是屬於人民大眾的,你擁有的人家也想擁有。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編出的這種放屁的話。不過的確有道理。那一天我老婆對我說:“你想管住我,那麼我問你,你養得活我嗎?”我不能吱聲,她肩上的一隻挎包就是兩千來塊,一支口紅五六百塊錢。相當我一個月的全部工資,我當然養不活她。她說:“我用自己的錢讓自己玩得高興,你管得著嗎?”當然,我管不著。所以這位在法律上歸屬於我的美女再也不屬於我,現在她是真真切切地隸屬人民大眾了,我恭喜她。
有人說一個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定要愛幾個女人,一定要擁有幾個女人,否則做一生的男人沒有意義。不知道您信不信,我這算是活了半輩子了,(我插言:“你還年輕得很,怎麼算是活了半輩子?”)當然可以這麼說,現代社會醫學發達,可是稀奇古怪的疾病不知怎麼的越來越多,能活到六十歲是我的幸運,怎麼不能說是半輩子?我只愛上了一個女人,就是我的老婆。您說好笑不好笑,偏偏就是這個我心中唯一的女人背叛了我。她讀經濟貿易專業。我讀中文系,年輕,覺得自己好了不起,一手好文章,文學社成員,校辦刊物的主編,人長得還不錯,可以說是*倜儻,瀟灑得不得了。不知天高地厚,走路頭都朝上仰著,不往地下看。就這樣周圍聚集了一批女孩子,同年級的也有,低年級的也有,可以說是傾慕者吧。可我一個都沒仔細看過,幾乎連她們誰長得什麼樣都沒搞清楚。沒功夫看,忙得很,功課力爭第一,社會活動又多。我是一個好強的人,幹什麼一定要幹好。就這樣每天教室宿舍校園穿梭地來去,覺得大夥都用尊敬的眼光注視著我,自己覺得特別自豪。
第六個故事:第三者(3)
有一天在校刊編輯部審稿,發現了一篇文章,題目是《我對校刊的幾條意見》。內容很尖銳語氣很刻薄,不過憑心而論文章寫得不錯, 字也寫得不錯。落款是蘇冰冰。我捏著這篇讀者來信問身邊的編委誰是蘇冰冰?旁邊的人說連蘇冰冰也不知道?虧你還算個帥哥。他們忙亂著告訴我這女孩是經貿系的一支花,就是性格不像花,跟她的名字一樣有點冷冰冰的。而且據說目前尚無明確的男朋友。我說你們的情報掌握得蠻詳細的,難怪得搞正經工作不賣勁。我說約個時間,麻煩誰去把她請來,我倒要親耳聽聽她有些什麼好的建議?為什麼要和我們過不去?
蘇冰冰來的那天,我表現得不太理想,說話沒有平時那麼流利那麼的口若懸河,腦袋也沒有平時仰得那麼高,神態也沒有平時那麼瀟灑。總之一切好像出了問題,我的部下倒是靈活地端椅子倒開水地滿帶勁。之前讀了多少中外愛情小說,讀到關鍵之處動情之處感情疾如奔馬,那都是在紙上談兵,今天才真正領略一見鍾情的滋味。
她不是傳統的美人,身材高而豐滿,褐色面板,額頭很寬,眼窩很深,睫毛彎彎地翹起。大約是因為這樣的一對深眼睛,給人一種她看人非常專注凝神的印象,似乎有一點深情要流露出來。直到結了婚才知道這純粹是一個誤會,因為在她最不講良心最冷血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怪不得朋友介紹她性格冰冷,後來才清楚是因為外繫有幾個被她的眼睛騙得神魂顛倒的哥們,滿懷希望地採取了各種接交她的企圖,最後都被她冷冷回絕得一栽一個跟頭。之後這些傢伙到處宣揚她是“色像冷心”的假面女人。
愛情這玩藝真能要人的命,記得那晚在睡覺之前,我鑽進帳子裡寫詩,之中有一句就是“啊,我真痛苦,丘彼特的金箭射中了我的心……”。好笑吧,笑吧,笑吧,我自己現在想起來都好笑。當時覺得自己比身邊的同齡人清醒得多成熟得多,可是還這樣。到底是孩子,小孩子的可笑的舉動都是可以原諒的,您說是不是?
從此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追上她,一定要讓她成為我的女人。我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