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仰躺,雙手捂胸,閉目喘息。他此時亦是鼻青目腫、額綻唇裂,原本俊美面容一塌糊塗。
齊若男到他身旁蹲下,焦急問道:“你怎麼樣?傷的要不要緊?”
歐陽莫邪緩緩睜眼,定定望著齊若男面容,眼裡淚水滾來滾去,嘴一扁,委屈欲哭;喘息埋怨道:“你先瞧敬龍,不肯……不肯先來瞧我……在你心裡……在你心裡……咳……咳咳……”話未說完,連聲輕咳,嘴角又浸出鮮血。
齊若男見他情形不妙,絕非裝假,不由驚慌;急道:“別說那些沒要緊的廢話快讓我瞧瞧你傷勢如何”一邊詢問,一邊去撥他雙手,想看他被克羅斯外放鬥氣擊傷之處是何模樣。
歐陽莫邪雙手死死捂緊,不肯給她看;喘息嘆道:“這不是……不是沒要緊的廢話……我很在意,可是……一直不敢講出來……”說到這裡,忍耐不住,眼角邊緩緩流下淚水;忙又央求道:“你別打我……我已經很痛了……真的……真的好痛……不是害怕……我不想哭,可實在……實在忍不住……你別生我氣……”
齊若男見他手掌所捂之處,周圍好大一片衣裳都已被鮮血浸溼,不禁驚駭惶急;顧不得得細聽他在說些什麼,只是用力扳他手掌,想看他傷勢。慕容濱濱在旁見此情形,忙也蹲下身去,幫助齊若男。
歐陽莫邪手掌終被兩女扳開。
仔細一瞧之下,二女都是一愣;隨即齊若男身形猛晃,倒要摔倒;慕容濱濱急將她扶住,惶急大叫:“雨姑娘,快……快來救救莫邪”
雨夢聽得呼聲,忙單腳跳來,問道:“莫邪怎麼……”問話未完,看見莫邪傷處,不禁一呆,再說不下去。
莫邪左胸,一個足有大拇指粗細的血洞,斜貫向下,因傷口內血肉模糊,看不見究竟傷得多深;但傷口周圍衣裳上,粘著許多因鮮血外湧而擠出的碎骨碎肉,顯然,他傷處胸骨已被擊碎,且憑此傷害力道,內臟必有損傷無疑。此時隨著歐陽莫邪呼吸,傷口不時有血泡冒起,又再破裂消失。
雨夢見了那些細碎骨渣,也不禁驚呆。正愣神間,慕容濱濱催道:“你快看他,還有沒有救”雨夢強抑惶恐,怔怔點頭,在歐陽莫邪身邊蹲下,伸指比比血洞角度,探手到莫邪肋後一摸,微鬆口氣,道:“還好,沒有穿透,背上骨骼未曾受損”
歐陽莫邪強笑道:“他……他這鬥氣外放,力道不是……不是很強,定是剛練成不久……運用還不熟練;他本領比我……咳……比我爹爹,可差得遠了”稍一停頓,又喘息泣道:“我想爹爹如果……如果他老人家在這裡,一定能保護我,不讓人家傷我……我想爹爹……”齊若男稍稍穩住心神,見他思親哭泣,忙握住他手掌,安慰道:“不用傷心等鏞城之圍解去時,咱們出了困境,我便陪你去尋爹爹”歐陽莫邪微微點頭,眼中卻滿是悽然遺憾之色,顯然對自己能活著離開鏞城、再見父親,已不抱希望。
雨夢沒工夫聽他夫婦二人說話,自顧在歐陽莫邪胸腹各處輕按試探,又摸他脈息、凝神聽他呼吸聲、扯下裙襬吸去他傷處鮮血,仔細觀望傷口內的情形……忙碌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忙完,停下手來,怔怔思索。這時陳敬龍已在狂獸丹作用下消去無力感,由吳旬攙扶走到歐陽莫邪身邊,凝神觀望其傷處;躊躇片刻,方顫聲問道:“雨夢,莫邪會不會……要不要緊?”
雨夢沉吟說道:“鬥氣斜貫而非直入,所以沒傷到心臟,可算萬幸……他斷了三根肋骨,右鎖骨亦已折斷,這應該都是方才貼身亂打時,被擊斷的……這幾處斷骨並不要緊,於性命無礙……”
齊若男焦急打斷,催問道:“你只說,他會不會死?能不能……能不能恢復如初?”
雨夢神色黯然,遲疑片刻,方輕輕說道:“他肺葉已被擊穿,內腑多有破損;若受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