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松岡先生自身發生了變化,還是這個世界發生了變化,按照我對他的認識和了解,很難想象他會把精力投在那個叫小惠的女孩兒身上,甚至不惜給她購置房產以作金屋藏嬌之需;他也許真的喜歡上了善解人意又保留幾許純貞的小惠,或許是被失敗的婚姻衝昏了頭腦,開始走上了另一條刺激新鮮的感情道路。
我知道在日本離婚男方是要付給女方很大一筆錢的,也許日後還要擔負兒女的日常生活費,對於松岡先生這麼一個說普通也普通的日本上班族來說,我實在想象不出他還竟然有餘力和閒心能夠把玩另一段戀情或者稱為模擬戀情。這裡面也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張權盛幫了他的忙。從張權盛將小惠介紹給松岡先生這件事就可以推斷出這裡面隱藏著某種交易,或許這是我枉自臆斷的不夠成熟,但我寧可相信其有。
這類屢試不爽的手法對任何人都有一定的效果,只不過有的人能堅持住最後的底線,而有的人則一頭扎進那片渾濁不堪卻愜意昂然的幸福海,不論以何種泳姿在裡面暢遊,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離岸邊越來越遠,向漩渦的中心直行而去永不回頭。
我倒是很希望松岡先生能在這個異國女子身上重拾可貴的愛情,尋得自己的歸宿,加上幾分感情總比單純粗暴的肉體交換好上些許。畢竟人生苦短,即便是一片虛幻的甜蜜,又何必不在短暫的時光裡付出對得起雙方的真心,待到回憶時也不會嘴角邊只留下淡淡的苦澀味道一個人傷心無奈。
母親自從看房子以來情緒就日漸低落,連前一陣十分迷戀的韓劇也懶得再看,滿臉的愁容比韓劇中獨自一人坐在路邊的小吃攤裡喝著綠色瓶子裡苦烈酒液,眉宇凝結一處的女主角還要厲害幾分。這都是張羅買房惹的禍。
無論我如何在如同充了電打了雞血的母親耳邊吹風,也打消不了她四處奔波要買我和久美子的新房的熱情。我說時候還根本不到那個地步,或許還充滿許多的變數和不確定,萬不可過分的一廂情願;可是父母越來越對久美子滿意,已然確信這個女孩兒會成為自己的兒媳婦,這新房忙乎得完全得體,不存在任何的頭腦發熱。
可是母親滿頭大汗地忙活了兩個禮拜之後,逐漸被現實驚醒,有些偏離實際的房價讓她只能吹著牙花子搓著雙手望房興嘆;而父親則成了第一個無法逃離的標靶,不時地便被她數落上幾句而且還不讓還嘴,無非就是那句重複過來重複過去的老話——掙得太少!
母親對於無法在心目中的理想位置為兒子買一套新房耿耿於懷卻無處發洩,便只能把滿腔的鬱悶發洩在老伴兒身上,雖然有心想說我幾句,可畢竟面對自己的獨生子還是不太好意思下口,另外她也瞭解自己的親身骨肉是個啥水平,家裡又沒有掌權的高官或者有錢的大老闆,此時再埋怨我好像也來不及了,每月該掙多少還是多少,除非哪天中了五百萬的彩票,否則還得老老實實地付首付、還房貸。
結婚,結婚。現在這婚有種一結就昏的味道,房子,票子,車子,男人和女人倒被邊緣化,成了世間某種標準某種攀比的附屬條件。
其實以我家的條件,新房不是很難解決的問題,只是母親的要求和條件有些偏高,脫離了眼下我家的實際情況。我勸她說為何非要偏執於中心市區的侷限,怎麼不考慮市郊剛開發的樓盤,何必非要委身於鬧市區而為無法接受的房價而苦苦掙扎?母親說你生在這裡長在這裡,當媽媽的我不能接受等你大了要成家了,卻不得不搬到那麼遠的地方,媽媽我削尖了腦袋不吃不喝也要在家附近給你買一套房子,要不婚後你和久美子上哪兒吃飯,我孫子誰帶,誰叫你找了個日本媳婦,又沒法回老丈人家蹭飯,還不得靠你親媽我?
我又說那既然這樣你就別去看那些一百多平米的新商品房了,咱家的實力能買起一半就不錯了,非要在家附近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