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臂粗的根子死命的敲,若不是奴婢去打了岔,還不被打得半死?”
梔子皺眉:“吳家少爺小姐一同排大小、她上頭有個庶出哥哥、叫她聲二娘子不算錯。”
夏歡很以為然,連連點頭:“少奶奶說的是,可吳家二娘子非將自個說成是排行第三,要人喚她三娘子,方才那個小丫頭,來了吳家半月,一會二娘子,一會三娘子,誰人分得清楚?叫錯也不算什麼,非要下死手敲人,真是心狠!”
梔子亦覺吳玉珠小題大作,但不願再說吳家之事,敷衍道:“不長記性,確實該敲。”
她突地明白過來,吳江與吳玉珠是雙生子,吳江今日成親,若吳玉珠承議自個是二娘子,就是承認自己是吳江的姐姐,長幼有序,姐姐未嫁,弟弟先要,說出去將來如何有好人家肯來求要她?難怪她會如此緊張。
為得陪嫁錢物,為親生兒子娶一位跛足姑娘也還罷了,左古吳江自己也痺症,但不顧長幼有序,先行與幼子娶親,全然不將女兒的將來放在眼中,真不知吳夫人是如何想的。
梔子暗自搖頭,都是銀子惹的禍。
夏歡看梔子搖頭,猜想梔子也生了同情心,可憐方才的小丫頭,便道:“少奶奶,吳家要是發賣下人,你不如將方才那個小丫頭買了來。”
梔子敲了她一記,道:“買了來家,你來養活?”想起果子就要成親,家中少不得要為她準備兩個陪嫁丫頭,若買個機靈心思活泛的,看果子性子溫軟,說不定就做出欺壓主子的事來,像方才那小丫頭那般老實怯懦的,反而正正合適,便又點頭:“你留意一下吳家,若是發賣丫頭,就來與我說,我買了道回孃家與果子做伴。”
夏歡喜道:“再尋不出比二娘子更溫柔的主子了,奴婢替她多謝少奶奶。”意識自個說錯話,忙忙改口:“少奶奶也是頂好的主子。”
梔子啐道:“若是我不知底細,還以為你與那小丫頭是一母同胞呢。”
夏歡縮了縮頭,只嘻嘻笑著,也不辯解。
過得十來日,吳家果然發賣下人,夏歡得了信,悄悄報與梔子知曉,梔子尋了姨兒娘來,讓她出面,與夏歡一同去吳家將那個小丫頭買下,又讓兩人撿老實本分的丫頭,再買了一個,然後一同送回十里村。
又過幾日,端硯匆匆來家,進得廳中,連額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抹一把,就道:“少奶奶,大事不好,咱們作坊出事了。”
梔子聞言一驚,忙問:“出了何事,你快說說?”
端硯道:“與咱們供黑砂糖的作坊,全都稱買不著甘蔗,沒黑妙糖賣與咱們,咱們作坊囤積的黑砂糖,至多支撐十來日,再往後,若買不到黑砂糖,只得停了熬糖作坊。”說罷,端硯也顧不得規矩,頹然的蹲在地上站不起來,從貼身小廝到作坊管事,當動可是人人羨慕的,如今這樣體面的一份差事,接手才不到一月,就辦砸了,他如何不急?
梔子也著急。江家長輩都盼著作坊賺錢支撐家用,沒曾想連跟子的影子都未見著,就出了這事!她定了定神,問:“是真無甘蔗熬糖,還是熬製黑砂糖的作坊連起手來,不肯賣糖與咱們作坊?”
作坊對外,還稱是蘭家的,江陵僅剩的,熬製黑砂糖的作坊,都與蘭家定了契約,若是有糖不賣那倒好辦,直接往縣衙遞狀子就是,江白圭好歹是個官,可若無甘蔗熬黑砂糖,她也不能將人往死路上逼。
端硯頹然道:“小的悄悄使人去查過,三家黑砂糖作坊庫中一石黑砂糖都無,他們講,現在是收甘蔗的季節,往年這時種甘蔗的農人早將甘蔗運來,可今年遲遲不見有人來賣,他們著了急,趕著驢車挨家去問,才知甘蔗幾日前全被人買走。”
梔子吸了一口氣,她往日太大意了,只考慮過搶佔市場,約束長期提供黑砂糖的作坊,卻從未想起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