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江白圭想不通,就是江雅也苦思不得其解,方才見過吳夫人母女後,拉著梔子好一通抱怨,稱自己好心沒好報,她好心好意去說,杜老夫人渾不當回事,還把原本換庚帖的日子提前,這不是擺明不相信她嗎?
梔子道:“在我看來,杜老夫人不在意,原因有二,第一,雅姑奶奶所說的,江表弟懦弱毫無擔當,在老夫人看來不算缺點,或並還以為是優點,第二,杜家並不知江表弟愛得不是女子。”
江白圭不解:“娘子,我實在想不透,懦弱毫無擔當,怎會就成了優點?”
梔子撇了撇嘴:“杜依依有足疾,杜家自然想找一個聽話服帖的,以便杜依依進門好拿捏。反正杜家有錢,不指望江表弟做官或者賺錢,養他又何妨?”
江白圭不信,在他看來,誰家尋女婿不是要找個出人頭地的,便笑道:“你說的頭頭是道,就好像杜老夫人將她想法跟你說過似的。”
梔子不以為意,懶得去跟他解釋,老人許多時候只想讓兒女平平安安過一輩子,而非指望他這輩子大富大貴,光宗耀祖。
見江白圭眉頭緊鎖,道:“杜家與吳家,都是咱家親戚,咱們插進去,只怕到時兩頭不落好,還不如裝不知道,順其自然。”
江白圭笑了笑:“方才還一本正輕的說要幫杜依依,這時倒又明白這事咱們不能插手了?你得閒,且去勸一勸姐姐。”
梔子是怕江白圭摻和,才說了方才的話,結果江白圭反過來倒勸她不要摻和,明白對方想法,梔子心中歡喜,答應去勸江雅,不過在她
看來,江雅最是圓滑不過,何須旁人勸,自己就會明白孰輕孰重,不會再插手的。
許久,江白圭嘆道:“江表弟也是年幼,一時糊徐罷了。”
梔子失笑,自己也不到二十,竟然稱別人年幼,不過心中卻想,但願如此罷。
江雅去過一次杜家,果然只一心忙自己成衣鋪子的生意,再不管杜依依與吳江的婚事。杜依依年紀大且有腿疾,而吳家怕拖得越久管不住吳江,議親不過一月時間,新人就進了門。
第一百零三章
江雅守寡,犯忌,未去吳家吃酒。少了江雅同行,梔子感覺無趣,與她同桌的幾個年輕媳婦兒,敬她是知縣夫人,推她坐在首位,說話行事全然以她為首,她更覺壓抑,吃過一半,推說頭疼,讓夏歡與另一桌的老夫人江夫人說了聲,預備先行回家。
夏歡先出門僱了一頂轎子候在門外,才轉回來接梔子。
同桌的年輕媳婦兒見梔子起身,忙丟下筷子相送,比江家下人待梔子還恭謹,梔子提前下桌,本是因同桌幾人過於拘謹,這時,卻又好像覺的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很不錯,念頭一閃,她暗笑不己,難怪人人都想做上位者。
出得門,梔子背了方才為她打燈籠的小丫頭,待小丫頭走遠,夏歡目露同情,嘆道:“真是可憐,過了這兩日,又會被轉賣。”
梔子不言,方才的小丫頭行事怯懦毫無章法,一看就知是吳夫人為撐場面臨時買的丫頭,江陵大戶人家辦喜事,若是人手不夠,大多是買一批下人來家,辦完事,再轉手原價或高價賣掉,比僱短工幫忙划算。
夏歡扶梔子上轎,口中長吁短嘆不歇空:“少奶奶不知,方才奴婢去尋人領路,看見吳家二娘子正便長棍敲她呢。”
她這樣一說,梔子倒時想起來,方才那個小丫頭走路真是一瘸一拐的,她皺眉道:“許是犯了錯,你只看見她可憐,不知她的可恨之處,就亂生同情心。”梔子坐下,見僱來的是頂雙人轎,便按下欲下轎的夏歡,“天黑,你一同坐了家去罷。”
夏歡謝過,坐在梔子身側,嘟著嘴繼續八卦:“非奴婢說人是非,而是吳家二娘子心太狠,人家只是叫了她一聲二娘子,她就不依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