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縱能瞞得過天下人去,卻如何能瞞得過洪斷山的雙眼?
陳敬龍見洪斷山神sè有異,情知不妙,忙搶上臺去,急急說道:“洪大俠,有件事情,我需向你慢慢解釋……”洪斷山並不容他多說,只定定望著紂老怪,冷冷問道:“這人是誰?”問話方出,提著連鞘巨刀的左手微微一抬,右掌已握上刀柄。
陳敬龍惶恐阻道:“先聽我說!洪大俠,有些舊事,另有隱情,並非如你所知那樣……”洪斷山眉頭緊皺,沉聲打斷道:“我只問你,他究竟是誰?”一雙眼睛冷芒閃動,死死盯著紂老怪身上,分毫不移。
紂老怪見洪斷山敵意畢露,亦心中不忿;大步走上臺去,到他身前站定,將漆黑魔杖重重往臺板上一戳,冷笑道:“姓洪的,我今天要幫我兄弟辦些正事,沒空兒與你糾纏,卻並非怕了你!你想打架,儘管另約時間,我奉陪到底就是!”
洪斷山聽他嗓音,登時虎軀震顫、眉目皆動;咬牙恨笑道:“果然是你!好……好的很……”右手微動,便要抽出刀來。陳敬龍急叫:“稍安勿躁!”叫聲方出,卻見人影一晃,一個微胖老者迅疾無倫的搶到洪斷山身邊,探手按住他拔刀右手,溫聲問道:“洪大俠,你可肯聽老夫說話麼?”此人鬚髮花白,年已耄耋,慈眉善目,望之可親;正是姬神醫。
洪斷山轉目看去,見是這位仁心蓋世、醫德無雙的長者,忙將滿腔恨怒稍壓;恭聲應道:“老神醫,您也來了!……斷山最敬您老人品;您老有什麼話,斷山自要洗耳恭聽!”
姬神醫笑道:“好,好;你肯聽我說話就好!你與紂老怪之間的恩怨,我不知究竟,也無心干涉;但今rì大會,非同小可,結局如何,或會關係軒轅族前途命運。陳敬龍有心扭轉乾坤、左右大局,以軒轅為重者,當竭力幫他才對,豈可妄生事端,亂他心思、削他臂助?我只問你,私人仇怨,與軒轅族命運比較,究竟孰重孰輕?”
洪斷山躊躇片刻,為難道:“可是……這惡賊jiān猾無比,逃命本領天下無雙;難得他送上門來,我若不加把握,再給他機會逃走,豈不可惜?”
姬神醫含笑問道:“他送上門來,是為助敬龍一臂之力、為穩定軒轅出一份力氣;你趁此機會去報私仇,就算把他殺了,搏得為江湖除害的美名,但自問良心能得安穩麼?”
洪斷山想了又想,終於長嘆一聲,鬆開刀柄;定定望著紂老怪,恨聲道:“我已苦忍三十餘年,不差多忍這一rì!姓紂的,等大會結束時,你我再好生算算三十年前那筆舊賬;你若是條漢子,便不要伺機脫逃!”
紂老怪冷笑道:“我既敢來,便沒打算要躲著你;等大會結束,就算你不找我,我也定要尋你!事情未對質清楚之前,你我兩個,誰先脫逃,誰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洪斷山怒哼一聲,不再理他,自顧去前排椅中憤憤坐下。
陳敬龍見二人終於沒有立即開打,總算把提在半空的心慢慢收回肚裡;走去紂老怪身邊,低聲埋怨道:“大哥,你已知道情事另有蹊蹺,原本是錯怪了洪大俠;現在又何苦與他針鋒相對,不肯稍加隱忍?”
紂老怪冷笑道:“做了半輩子對頭,我一見他便忍不住要生氣!……再說,事情仍未完全清楚,他未必便是無辜;哼,走著瞧吧!”言畢,亦不再與陳敬龍多說,自顧走去看臺後方,尋了個離洪斷山最遠的座位,氣忿忿的坐了。
說話的工夫,慕容濱濱等人亦都上臺,各尋位置落座。商容兒踱到陳敬龍身邊,低聲苦笑道:“好險,剛才真真嚇死我了!”說著,抬手在胸口輕拍兩下,顯是心有餘悸,仍未安穩。陳敬龍嘆道:“是我疏於計較,貿貿失失便引大哥來到洪大俠近處,險些鬧的不可收拾……真是多虧姬神醫了!”
商容兒向洪、紂二人偷瞟一眼,擔心道:“